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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性,那麼還有另外三種可能性:意外事故、過失殺人、蓄意謀殺。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有可能是這樣的:死者或者其他某人出於某種目的,在那天晚上拿出了丹佛公爵的左輪手槍檢視、擦拭、射擊,或者只是握著把玩,但是手槍走火意外殺死了死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如何解釋他的行為呢?他是誰?是誰將屍體拖到門口的?
法官又考慮了過失殺人的情況。他提醒陪審團:僅僅一句話,不管是侮辱性的還是威脅性的,都足以構成殺人的藉口,但是衝突的發生必須是突然的而且是非預期的。例如,公爵追出來,希望勸說死者回屋睡覺,但是死者反駁了他的勸說,而且還伴以攻擊性的毆打或者威脅,這有沒有可能?如果是這樣,公爵因為手中有武器,出於自衛,開槍射擊死者,那麼這就是過失殺人。但是,如此一來,那麼就要反問一下,為什麼公爵出去追死者的時候要帶著致命的武器?而且這個假設與公爵本人的證言有衝突之處。
最後,他們必須要考慮是否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這是蓄意謀殺。他們要考慮是否有人具有謀殺動機、謀殺手段以及謀殺時機,要考慮透過假設是否能合理地解釋這個人的謀殺行為。而且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那麼他的行為應該是可疑的、鬼鬼祟祟的,或者會蓄意隱瞞涉及案件的相關證據,或者——法官重點強調了這一點,並且盯著公爵的頭部——會偽造其他證據,意圖誤導偵查方向。如果所有證據能夠充分證明某個當事人犯罪的假設,陪審團就可以裁定當事人犯有蓄意謀殺罪。說到事情的這個方面,法官又補充了一點:要考慮到將死者拖到花房門口的人是否有幫手,還是兇手只是想直接把屍體扔到花房旁的井裡——就是巡官克雷克斯所說的那口靠近發現死者屍體的地點的井。如果陪審團認定死者是被謀殺的,但是證據不足以讓他們指控現場的任何一個人的話,他們可以指定某個或某些不知名的人為兇手;但是如果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證實某個人犯有謀殺罪,那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犯罪的人終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在這些十分清晰直白的線索的引導下,陪審團很快就給出了判決:傑拉爾德?丹佛公爵犯有蓄意謀殺罪。
一隻綠眼睛的貓(1)
這裡有一條獵犬,
它將靈敏的鼻子貼在地面上嗅聞、搜尋。
——《酒、狗、酒》
有的人認為早餐是一天中最好的一頓飯。精力不那麼充沛的人,則認為早餐是一天中最糟糕的一頓飯;而一週所有的早餐中,星期日的早餐無疑是最糟糕的一頓。
一群人聚集在裡德斯戴爾的早餐餐桌前。如果從他們的面部表情來做判斷,沒有人會同意那頓早餐可以稱作甜蜜的茶點或者聖潔的至愛。餐桌前唯一看起來似乎既不生氣也不窘迫的人是尊敬的弗雷德裡克?阿巴斯諾特先生,他沉默地坐在那裡,一心一意地試圖將燻鯡魚的骨刺一下子全部挑出來。出現在公爵夫人餐桌上的這條普通的魚,暗示著這一家人正處於混亂狀態。
丹佛公爵夫人正在倒咖啡,這是她讓人感到不自在的習慣之一。吃早餐遲到了的人會因此而可悲地意識到自己的懶惰。這個有著優雅脖頸、修長身形的女人,會一絲不苟地打理自己的頭髮,一絲不苟地照顧她的孩子。她一直都顯得從容不迫,從來沒有人看到她發過火,但是她會讓你充分地意識到她的憤怒。
陸軍上校馬奇班克斯及其夫人並肩坐在一起。他們倆長得並不出眾,相處時相敬如賓。馬奇班克斯夫人沒有表現出不悅,但是在公爵夫人面前顯得稍稍有點兒窘迫,因為她無法表達她的傷心。如果你替一個人感到傷心,那麼你可以說“可憐的人兒”或者“可憐的傢伙”。但是很明顯,你不能稱呼公爵夫人“可憐的人兒”,你不能恰當地表達對她的同情、憐憫。這個念頭使得馬奇班克斯夫人感到緊張。而上校是覺得既窘迫又憤怒——關於窘迫,是因為當這個屋子的主人因為謀殺罪名被拘捕的時候,你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打破屋子裡的沉默;而憤怒是模糊的、潛意識的,就像是受傷的動物的反應,因為這樣糟糕的事情將狩獵季節的歡樂氣氛驅散殆盡。
佩蒂格魯?羅賓遜夫人不但顯得不悅,簡直有點兒憤怒了。還在少女時期,她就把“做什麼都要誠實”作為座右銘寫在了自己的記事本上。她總是認為將自己的精力集中在那些不好的事情上是完全錯誤的行為。即使到了中年,她仍舊下定決心要無視那些報紙新聞頭條,例如“克里科伍一學校老師遭受攻擊”、“酗酒,死於一品脫烈酒”、“花七十五英鎊就可以獲得一吻”、“她叫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