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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般定下也好,一年之後再說吧。”
劉萱想的是自己走之前偷偷去見那江小公子一見,將事情與他講明,若是他不棄,她願意一年之後與他相處看看,若是他是個好的,兩人也相處的來,倒不失是一個好的歸宿。
想明白了便不再糾結此事,當下讓紅苕將庚帖收好,算是預設了與江小公子定親一事。
周媒婆走時天色已經暗了,劉萱又看了會書沐浴之後便睡下了。她不知道的是,當她入睡之後不久,一個信鴿從隱蔽處蒲扇著翅膀飛起,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孫遜收到龍一的飛鴿傳書已經是第二日的辰時,他看到信鴿腿上綁著的傳書上龍一獨特的標記,頭就忍不住開始疼了。
若非發生什麼事情龍一是不會傳書回來的,孫遜第一個想的莫不是佘幻雪回去報復劉萱了?他想了想否決了這樣的事情,因為柳枝青尚在益州,若佘幻雪真的回去柳枝青的飛鴿傳書也應該一起到的。
他想來想去唯一想到的可能是,劉萱又幹了什麼讓龍一頭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了。
馬車依舊在官道上前行,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趕路,孫遜拿著密摺策馬來到馬車外輕聲道:“主子,龍一有密信傳回。”
由於蜀地夏季天氣悶熱,馬車的車簾是開啟的,孫遜剛說完便瞧見自家主子眉頭一皺朝他看來。
第四十章:嚇他
看來自家主子與自己是想到一處去了,孫遜恭敬的將密摺遞上,微微抬頭細細觀察著主子的神色,只見主子開啟密摺瞧著,密摺上字雖是不多但主子瞧的極慢,臉色也越來越黑,最後竟發出一聲冷哼來,孫遜急忙低下頭去。
李澈冷哼一聲,瞧了一眼躬身低頭的孫遜將手中的密摺遞給他:“你說孤該如何處理?”
孫遜一聽李澈自稱孤,便知道李澈是真生氣了,他與李澈六歲相識相伴至今,自然知曉每當李澈自稱孤的時候便是他動怒之時。
孫遜接了密摺,開啟一看頓時愣住了:“這……”
李澈又是一聲冷哼,語間還帶上了磨牙的味道:“她倒是真的不曾將孤放在心上,孤前腳剛走她後腳便與人定親,好,實在是好的很……”
這聲音明顯有些咬牙切齒,在孫遜眼中自家主子就算是遇到寧王世子挑釁,也未曾如此,當下便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許是六小姐不明白收了庚帖之意?”
“不明白?”李澈哼都懶的哼了:“孤瞧她明白的很,她退了所有的庚帖唯獨留下了那江家的,她豈能不明白這是何意?自身難保之時,居然還有出牆的本事。”
孫遜其實覺得主子出牆這個詞用的實在不恰當,那六小姐還是雲英未嫁之身怎的就是出牆了?當然他也只敢在心裡想想:“主子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李澈看他一眼並不答話
孫遜想了想又道:“不如讓龍一將庚帖退還給那江小公子?”
“退肯定是要退的。”李澈蹙眉,而後又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讓龍一將庚帖退了,然後嚇那江小公子一嚇便可。”
孫遜點頭正要退下又聽得自家主子磨牙的聲音:“你最好不要再惹麻煩,否則孤讓你哭著求著爬著來孤身邊!”
孫遜急忙策馬而走,他什麼也沒聽到……
龍一收到孫遜寄來的密摺也頭疼了,退庚帖不是難事,但主子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嚇那江小公子一嚇?嚇要嚇到什麼程度才合適?一個商戶要對付的手段多得很,但要拿捏主子那嚇的意思的程度卻是一個難題。
龍一藏在別院暗處想了很久,仍是想不出一個好的法子,他又不能寄信回去問,想來想去便想到了同在益州的柳枝青,於是收信的當晚,乘著風高夜黑之時龍一來到了益州太守府的後院。
柳枝青睡的正香,突然覺得有道目光正看著自己,他猛然睜開眼,便瞧見面無表情的龍一正立在床頭一瞬不瞬的瞧著自己。
柳枝青拍了拍胸口:“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龍一雙手交叉置於胸前:“你官當久了警覺低了太多。”
柳枝青衝他翻了一個白眼起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壓驚,忽然又覺得不對:“你怎麼在這?不對,你怎麼沒走?”
龍一淡淡道:“劉家六小姐城門一曲《鳳求凰》主子便讓我留了下來。”
柳枝青噗嗤一聲笑了,口中的茶水差點噴了龍一一身,他笑著道:“我還不知你何時竟然如此廉價,一首曲子就能換了你,你說我要是對主子彈個十首八首的,他不會不會把你派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