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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看到你身後的那個小姑娘到現場去調查,你們是不是對大火的起因,有了什麼新的發現啊?”
“正在調查中,但暫時還沒有結論,所以今天才來找您瞭解情況的。話說回來,就算我們有什麼發現也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對火災成因的判定,並不是我們的職權範圍,我們只是想多瞭解一些當時火災現場的細節。”
“那你們還找我調查什麼啊?調查來調查去的結果不還是什麼電線短路?”
“聽您這話的意思,像是知道些什麼啊。”
“反正也是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可怕的,跟你們說說也無妨。我覺得那場火的起因是有問題的。”
“您怎麼那麼肯定?”
“火災發生時雖然我不在現場,但當時我女兒在火場裡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我聽後有些激動,張子漢果然知道些什麼。
“什麼電工失誤導致電路短路造成的火災,⑼那都是些屁話!”
“這話怎麼講?”劉靜生問道。
“火災那天,突然接到了女兒的電話。她當時很害怕,說她工作的超市著火了,火從一樓躥上來了,她無處可逃了。她在電話裡一直哭著喊‘爸爸救我,爸爸救我’。”張子漢說到這裡,那佈滿褶皺的眼角突然流下了一滴淚,但他很快抹掉了眼角的淚水。
劉靜生暫時停止了發問,他想讓張子漢自己將想說的話講完。
“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手機的訊號特別不好,手機裡刺啦刺啦地響,我女兒一直在哭,一邊哭一邊喊,讓我救她。我那時也慌了神,就想往她工作的超市跑。當時我們的對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有的話聽得清楚,有的話聽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地聽到她說,出去的門都被鎖上了,到處都是濃煙,她出不去了。然後她就一直在喊‘爸爸救我’,再後來就什麼也聽不清楚了,只聽到她的幾聲咳嗽,然後電話就斷了。”張子漢說到這裡就再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已經泣不成聲。
從張子漢的話裡,我突然想到了前幾天我調查超市火場時的一個細節,我當時擰過二樓一側的門,那扇鐵門確實是鎖著的,當時我沒有在意,但現在想想,那道門難道在起火時也並沒有開啟嗎?
張子漢抽噎了半天,才穩定住了情緒,悲慼戚地說道:“到現場之前,我還抱有一線希望,覺得消防員能把我女兒背出來,但是當我看到那個現場時,我絕望了。我看到幾輛消防車往上噴水,但是火勢一點兒都不見減小,那時我就知道今生不可能再看到女兒活著了。”
“您女兒所說的門被鎖上了是怎麼回事?您事後調查過嗎?”劉靜生見張子漢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便繼續問道。
“這件事我女兒之前跟我說過,超市本身是兩側都有通往樓上或樓下的通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側的通道門一直是上著鎖的,所有人員只能從另一側的門上下樓。”張子漢說話時還帶著哭音。
“火災後,您反映過這個情況嗎?”
“反映過。”
“在哪裡反映的?”
“消防研究所。火災發生後就反映過,但消防研究所給出的鑑定結果是二樓幾個電工違規操作引起了二層超市的大火,最終造成了重大人員傷亡。這根本就不可能,我女兒在臨死前,明明喊著火是從一樓上來的。”
劉靜生回頭看了看我,這和我之前所作的科學鑑定的結果完全吻合,他的表情代表了他對我專業能力的肯定。
“後來,消防研究所也沒給您個說法?”
“一直沒有迴音。我和女兒的通話根本沒有錄音,估計是沒有被採信吧!”
“您也沒有再去找過消防研究所嗎?”
張子漢搖了搖頭,“隨後政府有人出面一直在跟我談賠償的事,我當時心裡亂哄哄的,也就沒有心情再理會這件事了。不過,可不止我一個人懷疑這裡邊有問題。”
“還有誰懷疑?”
張子漢從自己的口袋裡翻騰了半天,最後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劉靜生。
劉靜生看後,把這張名片交給了坐在後邊的我。
這張名片很顯然在張子漢的口袋裡已經待了很長時間,褶皺很深,但是上面的字跡非常清楚——《時代傳媒》記者,殷尋。
我的心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有點兒戰抖地向張子漢問道:“您見過他?”
張子漢點了點頭,“就在我去消防研究所反映問題的那天,我倆都同時從研究所出來,我們便攀談了起來。他說他是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