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陶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更胡說!你看見它咬死你爹了?啊?!”
“反正我一定要打死它!它是一條惡狼!”
“嗨嗨,搞清楚了,惡狼就打死它呀?你這是在犯法!你懂不懂?”
“我犯什麼法了?我在消滅害獸!我現在是村裡的小組長,有權殺這隻惡狼!”
“告訴你,狼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你知道嗎?隨便槍殺它,你是犯了國法!別說你這芝麻粒大的小組長,連縣長也沒有這權力!你還真把你的小組長當成個事了!”
這一下,二禿子被我逼住了,一時理屈詞窮。這時,湖水對岸的邊上露出了白耳的頭,不一會兒爬上岸,抖落抖落身上的水珠,晃得身上叭啦叭啦響。白耳沒事,我心裡的一塊石頭這才落下來。二禿子更急了,轉身就上馬背,想繼續追擊白耳。
伊瑪“噌”地躥過去,揮起手中的棍子,使勁往二禿子馬的後臀上捅了一下。
那馬受驚了。“嗷”的一聲狂嘶,尥起蹶子高高跳起,又狂奔狂顛,沒有幾下便把二禿子從馬背上摔落下來,來個狗啃屎。隨後那馬發了瘋般四蹄揚起,向沙坨子中飛馳而去。
“哈哈哈……”
“格格格……”
我和伊瑪開心地大笑,羅鍋也在一旁偷偷樂。
此時,那白耳早已躥進對岸的大沙坨子中,無影無蹤了。
二禿子哼哼唧唧呻吟著半天才爬起來,揉著腰胯喊上娘娘腔,追他的逃馬去了。
我衝娘娘腔金寶身後喊一句:“娘娘腔,你再跟著二禿子這麼鬼混,早晚再發瘋患狂犬病,到那時你等著住一輩子通遼瘋人院吧!”
娘娘腔回過頭不陰不陽地笑了笑。
我留下來,幫助羅鍋和伊瑪處理死驢的事情。我細細驗看了一下死驢狀況,其實不用看我也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誰幹的。心裡也暗暗高興,顯然老母狼帶著狼孩在這一帶出沒了。這真是個好訊息,終於有了他們比較準確的資訊,說明他們現在很安全,沒出什麼事情,而且還豐衣足食。只是老驢的主人老葛頭和那頭小牛犢的主人吉亞太老喇嘛倒黴了,這對他們有些不公平。
胡大羅鍋在死驢附近碼腳印,皺著眉頭,那後背上的小山包顯得更高更大了,倘若沒有他手中的柺杖支撐著,他如今更是難以立足,只有爬行了。然而,他的腦子卻異常地好使。
“看來,這坨子裡真的來了一對兒野狼了呢。”羅鍋碼腳印碼到坨子根後又回來,這麼說。
“怎麼不接著跟蹤下去?”我問他。
“那物的腳印一進坨子就消失了,就像是拿掃帚掃過,又像是刮過一陣風捲走了一叢沙蓬子一樣,真奇怪。”胡大羅鍋艱難地抬一下頭,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有意無意地接著說一句,“再說了,我這模樣能是追蹤野狼的主兒嗎?能把狼笑死!呵呵呵……”他自嘲地笑起來,那笑聲很空洞但很洪亮。
“是啊……是……啊……我、我們……追、追它幹啥呀?那……那不是我、我們……的事!我、我們……只管放、放牧……”伊瑪從旁邊也這麼說。
我心裡猛地一陣震顫,有股熱流上湧。
“你們沒聽說,母狼和我弟弟狼孩小龍,可能逃進這邊沙坨子裡來了嗎?”我有意挑開話頭。
“聽是聽說了,但我們沒見著過。這頭老驢,也不一定是他們乾的,誰也沒有親眼看見過是不是?這荒野坨子裡,聽說最近從北邊罕騰格爾山那邊,常下來些野狼出沒,誰說得準呢!”羅鍋胡大幹脆這麼說。
“謝謝你,老胡大哥。”我握了握胡大往上抬起的手,那手很有勁,掌心老繭硬邦邦。
“謝啥呀,真是,我也沒有為你做啥事!老郭家的人叫我大哥,還頭一回呢,呵呵呵……”胡大受寵若驚的樣子有些可笑,一笑後背的小山包亂顫亂抖。
“我回家跟爸爸商量一下,儘量給死驢和小牛犢的主人家做些賠償,我不想讓你們兩口子為難。”我看了一眼伊瑪,這樣補充說。
“要是這樣,更是沒人吵吵追究了,我們倒沒啥。還是讀大書的人,辦事說話有條有理的。”說著,胡大羅鍋招呼上媳婦,收拾起老驢遺骸,抬回窩棚上去。
我目送著胡大幾乎成九十度的駝背身軀,心裡想,胡姓家人中就數他頭腦夠用心眼還算正,只可惜殘障的身體影響了他成為一個人物。要不然,錫伯村的大權肯定落入他的手中,哪裡還有毛哈林老爺子的份兒。
我一想起那個總想在舞臺上常留的老人,不由得心裡說,該去找一次這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