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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自然不立刻停止掠奪和破壞的話,那麼,可以想象,人類必將被大自然撕咬得遍體鱗傷,或渴死,或毒死,或窒息而死,或癌症不治而死,或自相殘殺而死,死無葬身之地,白茫茫大地真乾淨。那份乾淨和“白茫茫”,如同郭雪波在得獎小說《大漠魂》裡形容大沙坨子那樣:白色的熾熱,白色的朦朧,白色的潮湧,白色的幻覺,白得灼人,白得刺目,白得透明而淡遠,“天地在那個白茫中彌合融會”。
郭雪波並沒有寫他可愛的家鄉一天天變得不那麼可愛,沒有寫美麗的科爾沁草原一天天沙化,沒有寫沙進人退,卻寫“人差不多變成狼了”。郭雪波縈繞於懷的家鄉情結、草原情結和“安代”情結,使他焦躁不安,他也和賈平凹一樣“懷念狼”了。但他的食肉揚沙的生活體驗,使他懷念起狼來更具生活寫實的能力,更富合理的想象。他從自作聰明的人類和象徵著大自然的動物界的相對立、相轉化的奇特角度著墨,展示出一幕幕血淋淋廝殺的生存悲劇。狼變人,在狼看來是狼的背叛,而一旦吃狼奶、變成狼,卻永遠不失與人殊死反抗的狼的天然本性,因故,狼孩兒最後還是迴歸於母族的狼,哪怕死在母狼的懷裡。也就是說,不論是獸性中的人性,還是人性中的獸性,由於置放在人與自然的,也就是人類破壞大自然、大自然會不會回過頭來報復人類的大背景上,所以,突顯其歷史的厚重感,成為一部耐人尋味的大寓言。狼的失敗警示人們:被現代技術武裝起來的人一旦變成比動物更兇殘的狼,人也就完了。
我在高樺女士環境文學的麾下同郭雪波相識,幾乎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