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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穿梭,又蹦又跳,十分歡快,好像久別的遊子回到親人中間一樣。
“也好,既然狼媽媽不認它,還是我這人爸爸領它走,它可是我的乾兒子。”爸爸呵呵笑著,拍了拍白耳頭,“我們上路吧!大家警惕著點,母狼可能隨時會出現!爸,別打死它,嚇跑就行了。”
“好吧,我心裡有數。”爺爺說,他依舊在後邊壓陣。
爸爸騎上他的駱駝,見柳筐中的小龍已醒來,而且鼓突著眼睛似有事的樣子。他抽出他嘴裡的毛巾,狼孩弟弟就“嗚哇嗚哇”叫個不停。爸爸覺得奇怪,抱起他一看,哈,從柳筐中衝出一股腥臭的氣味,原來這小子憋出了一泡臭屎!
“哈哈哈……”爸爸大樂,趕緊下駝清理,怕他再憋出屎尿,往柳筐底墊了厚厚一層軟沙。爸爸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笑說你小子往後拉屎撒尿先告訴我一聲。可小龍弟弟並不在乎拉屎的事,嘴巴一張一合地又嗚哇嗚哇亂叫起來。
“這小子要吃東西,哈哈哈,剛拉完就要吃,你還真忙活!”爸爸笑著,從駝背上拿出一塊烤熟的羊肉塊餵給他吃。這一下狼孩弟弟高興了,大口大口咀嚼著,吞嚥著,而他那雙賊溜溜轉動的眼睛,總是不時地往後觀看,顯然他一直在等待和期盼著母狼來相救。
我們又開始了漫漫征程。
為了甩脫母狼追蹤,我們日夜兼程。三天後的傍晚,“醉獵手”烏太引領駝隊,走進了一面水泡子旁邊。這叫月亮泡子,我們來時曾經過這裡。爸爸和爺爺商量,決定在水泡子旁邊住宿一夜,人乏駝累的,該好好休息休息,再補充些用水。
我拿木碗端來清涼的湖水,餵給小龍弟弟喝。
他奇怪地盯著我。那目光野性而渾噩。
我指著自己的胸口,對他說:“哥哥……”
他依舊怪怪地盯著我,不叫。
“你小時,我揹你上學,你掉進廁所,手裡還攥著胡蘿蔔,胡蘿蔔……”我耐心地說給他聽。
他似懂非懂地盯著我,眼皮往上翻,嘴裡無意間喃喃吐出:“胡……胡……蘿……蘿……卜……”
“對,對!胡蘿蔔!胡蘿蔔!”顯然,他的腦海中始終牢記著那根胡蘿蔔。他終於從遙遠的遺忘的腦海中,追回這點關於胡蘿蔔的意識,可他依然對這一切渾然不覺。恢復他的記憶以及人性,看來真要經歷艱難而漫長的過程。
我把他的一頭亂髮束在腦後,用水擦洗他那張皺皺巴巴的長了毛的臉。
他感到了快意,嗚哇嚷叫。
我又餵給他熱乎乎的香美的肉粥。他吃得又香又甜,又饞又貪,總盯著我手裡的木碗,惟恐我偷吃他的肉粥。
爸爸他們喝起了酒,圍著篝火聊天,爺爺高興之餘,唱起一首古老的民歌《騰格林·薩力哈》。
天上的風喲
——無常無序;
娘生的我喲
——無法永恆;
趁生命還健在——
讓我們吟唱吧……
我在旁邊陪著弟弟,陶醉在爺爺渾厚的歌聲中,小龍也變得安靜了許多。
爸爸沒忘了四周巡看。他提著槍轉一圈回來,說:“奇怪,我那老夥計到現在沒露面,真是怪事。”
“它找不到咱們了,也可能不來找了,知道來也白搭,喝酒喝酒,放心喝你的酒。”烏太舉著木碗,勸著爸爸喝酒。
“不,我知道它始終在我們周圍,只不過不讓我們發現它,它可不會輕易放棄的。這麼多年了,我瞭解它的脾氣,咱們可別掉以輕心。”爸爸說著,幹了一木碗酒。他可是好久沒有喝著酒了,尤其心態如此輕鬆和歡快地喝酒。
夜裡,爺爺和爸爸輪流放哨。後來爸爸也讓年邁的爺爺睡覺了,自己一人守夜。
我和烏太安穩地睡覺。快天亮時,起來撒尿的烏太見爸爸還在抱槍巡邏,突然良心發現,要替換爸爸站崗,讓爸爸睡一會兒覺。一看天快亮,也沒啥動靜,爸爸就答應他了,倒在一邊閤眼。
可這烏太又貪杯,耐不住寂寞,一邊坐守,一邊灌酒,不一會兒也昏然睡去了。
我在睡夢中,似乎聽見細微的“嘎吱嘎吱”聲響。我當是在夢中,沒有理會,繼續酣睡。可那聲音愈來愈急促愈來愈大,還帶有一種呼哧呼哧的聲響。我感到這不是做夢。
我翻身而起。
於是,看見了那母狼。它已經咬斷狼孩弟弟和柳筐連綁的繩索,接著又在嘎吱嘎吱咬啃綁住弟弟手腳的繩索。
“母狼!爸爸,母狼!”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