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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你,媽媽當初沒能保護你,是媽媽害了你……你咬吧,這樣媽的心裡才好受點啊,嗚嗚……”她傷心地抽泣起來。
媽媽的發燙燒紅的臉,緊緊貼在狼孩的頭上,親切溫柔地蹭動,兩行熱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道溫柔的清泉水,一絲和暖的春風吹。崇高的母親充滿摯愛的召喚:迷途的孩兒,回來吧!
兩排如刀的尖齒漸漸放鬆,最後從那柔嫩的手腕上移開。也許,母親臉龐的親切蹭動,使他想起了母狼那尖嘴的拱動;也許,親生母親的慈祥的召喚,喚起了他遙遠的沉睡已久的幼兒時的憶念。奇蹟就這樣出現了。他抬起臉,獸性的目光變得迷惘,兩個鼻孔一張一翕,伸出舌尖舔舔滴落在他嘴唇上的淚水,那張昂起的痴呆愚魯的尖長臉,就像一個大問號:我是誰?來自何方?你是誰?你的淚水為何跟那大狼爸爸的淚水一樣是鹹的,我的眼淚也是鹹的,為什麼?你為何用臉蹭我?也是一隻用臉的蹭動來表示親熱的母狼嗎?自從自己的眼裡第一次流出鹹水起,他每每用舌尖去吸吮,獲得一種樂趣。這會兒,他又伸出長長舌頭,舔起這個蹭自己臉的人的淚水,一時間他那焦躁不安的心靈,得到了某種安撫。不知出於一種什麼情緒驅使,他伸出舌頭舔那手腕上滲出的血跡。媽媽淚如泉湧,緊緊地抱住他,親吻個不停,嘴裡不停地低語:“孩子,我是你媽媽……我的兒,認出了嗎?我是你媽,媽媽……”
“媽、媽……”狼孩艱難地吐出這個字,當初大狼爸爸教的記憶突然恢復。
一直在籠外目睹這一幕的爸爸愣住了。
當媽媽撲進籠子裡時,他失聲叫著不好,心就提到嗓子眼上,尤其媽媽的手腕一挨咬,以為狼孩就要上去咬斷她的脖子,爸爸做好了衝進籠子搶救媽媽的準備,可眼前的事,使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龍今天不同往常,開始認人了。蒼天在上,這真是個好兆頭。也許,小龍娃真的會很快就恢復人性,回到我們中間了。他的心頓時熱烘烘的,自己幾年來的千辛萬苦的尋覓和受的罪,終於將獲報償,爸爸喜上眉梢。
爸爸拿一塊熟肉,遞給媽媽說:“你喂喂他,接著教他說話,跟他交流。”
媽媽默默接過熟肉,送到狼孩子嘴邊,親熱地說:“媽媽來餵你吃肉,好香的雞肉哦,小龍來吃哩。你的名字叫小龍,我是媽媽,你是媽媽的小龍……”
狼孩或許真的餓了,咀嚼媽媽塞進他嘴裡的肉,迷迷茫茫地聽著媽媽的嘮叨,似懂非懂,直哼哼。
過了幾天,他又完全不認媽媽了。
媽媽三天後再次鑽進籠子裡,想給他喂東西,誰料,狼孩小龍“呼兒”一聲一下子撞開媽媽,猛地向前一躥,張牙舞爪地跳出了籠門。幸虧,拴在他腳腕上的鐵鏈子沒有鬆開,他“叭”地撲倒在籠門外邊。
當時,正好爺爺守在下屋。家裡的男人們都輪流守下屋,爺爺爸爸叔叔們互相替換,因為不能耽誤了地裡的農活兒。爺爺怕小龍掙脫鐵鏈逃出去,撲過去從後邊抱住他。狼孩弟弟機敏地一翻身,隨即一隻長臂伸過來,狠狠往爺爺臉上抓去。爺爺一偏頭,“哧啦”一聲,肩頭被抓,衣服扯破,尖指甲劃破了皮肉,留下幾道血痕。爺爺急忙跳開去,氣喘吁吁。狼孩弟弟在地上暴怒地躥跳,“呼兒、呼兒”地發出吼哮,齜牙咧嘴,一張粗糙臉變得更加猙獰恐怖。那架勢,好像誰要膽敢接近他,就咬斷誰的喉嚨。
媽媽的臉變得蒼白。
“孃的兒,別胡鬧……聽話,媽媽來了,這成啥樣子……”媽媽鑽出鐵籠子,仍想以母性的溫柔來感召他,一步步靠近過去。
“呼兒!”狼孩小龍一聲低吼,紅著眼向媽媽撲來。
我一把拽回了媽媽,就差一瞬間。不然,那張開的大嘴、兩排利齒,定是咬住了她的咽喉。媽媽驚駭了,望著又完全像野獸的兒子,痛苦得咬破了嘴唇,嗚嗚哭將起來。
爺爺從鐵籠掛鉤上拿下那根常掛那兒的皮鞭,在空中揮動,咻咻作響。
“啪!”一聲脆響,皮鞭抽在狼孩弟弟身上,疼得他“嗷嗷”嗥叫。
“回去!回籠裡去!”爺爺威嚴地指著籠門吆喝,那根黑皮鞭像條蛇在空中舞動,發出“咻咻”的聲響。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媽媽哀叫著撲上來,想奪下爺爺手中的皮鞭子。
爺爺一把推開了她。
“不用皮鞭,不拿住他,他永遠是一條狼!”
爺爺怒吼,把皮鞭飛舞在狼孩頭上,咻咻發響。狼孩小龍弟弟恐懼地盯著那根可怕的鞭子,兩眼賊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