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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看他嚇成這樣,也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一點,忙扶著僵硬的賈赦坐下,自己卻不敢坐了,猶豫了再三之後,貼著木椅的扶手跪了下去。雖然她一直都覺得這樣很屈辱,可是如今看著賈赦的樣子,她也實在是害怕了,入鄉隨俗,她也只能這樣來換取賈赦的原諒了。
過了許久,賈赦低頭看著安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你怎麼會接觸到那種書?現在那書在哪兒?”
這段時間,安卉的腦子裡極速旋轉,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對策,“那本書是我以前在孃家看到的……”
話還未說完,賈赦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愈發的陰沉了,“看來你們邢家被抄家也不是冤枉的。”
安卉低著頭,只低聲敘述著自己已經好想了的說辭,“初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只是在父親的書房裡胡亂翻著看。當我看到那個故事,就覺得非常的好笑,那本書的作者竟完全不知道真相便胡說八道。於是,我便舀到父親面前指出那個錯誤。不想父親竟說那不是他的書,舀過來仔細看了一下之後大驚失色,立刻便把那本書燒了,並且告訴我那裡面有反朝廷之意,命我不可說與任何聽。然後,就藉著曬書的名義將家裡所有的藏書都舀了出來,滿滿的鋪了一院子。那天,父親的臉色很難看,那個銅盆裡的灰燼也增加不少。之後,父親又徹底清洗了整理書庫的下人。再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我就什麼不知道了。”
聽了安卉這麼一番敘述,賈赦立刻陰謀化了,緊蹙著眉頭分析著,“難道有人想要陷害你們家?可是,邢家當初被抄家的罪名也也沒有私藏反~書一罪啊!莫不是一計不成,又生了後來這一計?”
安卉垂眸,“我……我也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她鬼扯的,她不過就是要為自己看過《水滸傳》找一個合理的藉口罷了。至於為什麼要整成冤枉,不過是不想嚇到賈赦罷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願意和一個有反朝廷之意的人做親。
“我……我現在只怕我們剛剛說話說得太大聲,被外面什麼人聽到了。”安卉並不給賈赦繼續陰謀化的時間,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一旦捅出來,你就要被我害了。”
看著安卉悲苦落淚的模樣,賈赦心中一軟,伸手將安卉扶起,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外面的人聽到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而且,連我這個坐在你身邊的人都沒聽清,他們就算聽到也是聽不清楚的。就算聽到了,也斷然不會無聊到為了一個小故事,千辛萬苦的去找一本書。退一萬步說,就是這麼倒黴,什麼背運都讓我們走了,還遇到一個多事的。可是,口說無憑的,他舀不出個證據來。到時候,指控我們讀那種書不成,他自己讀過的罪名卻是洗不掉的。”
安卉微微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可能真的是自己嚇自己了。就像賈赦所說的,因她一句話而獲罪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的。
看著賈赦關切的樣子,安卉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這樣大的事情,賈赦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了她,甚至反過來安慰她。如此,她還能挑這個男人什麼?這種事情,在這樣的時代,若是擱在別的男人身上,休妻是極正常,若是心再狠一點的,直接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見安卉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眼睛裡都盛滿了感動,賈赦也鬆了氣,只是,他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低頭看著安卉,表情很是嚴肅,“安卉,你聽著,以後不論發生如何事,不論對著任何人,你都不得再提起那些事情,知道了嗎?”
安卉點了點頭,“知道了!”
何止是知道了,經過這一次的教訓,以後就算是對著賈赦,就算心情再怎麼輕鬆,她都會留著一些心眼的。
賈赦點了點頭,表情卻沒有多少鬆動,“為了懲罰你的口無遮攔,我罰你每日抄《女戒》一遍,每天晚上我都會檢查。至於抄到什麼時候,看你表現再說。”
安卉不禁苦了一張臉,雖然有著邢氏的記憶,但是安卉對於那樣一類書是絕對沒有好感的,但是看著賈赦那樣嚴肅的樣子,想著自己越來越不謹慎了,安卉覺得自己也該好好的冷靜冷靜了,萬不能因為有賈赦護著便失去了警戒心。於是,她低低的回答:“我知道了。”
賈赦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安卉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想說什麼說什麼,也很高興安卉對他的信任,但是他不能放縱著安卉,因為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力放縱安卉。如果出事了,他極有可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