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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再覺不出來,整個心中都是,屈辱。
我連抬手去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扭過頭去,無聲垂淚。
飛揚終於開口,語氣平靜,“辰飛揚不過一介凡夫,不是什麼仙人轉世,更不是你的無咎。我會因為我的女人盼著我成為別的男人而痛苦,甚至會因為痛苦而無法控制自己。”
一件東西輕輕地放入我的左手手心,帶著飛揚的溫度,而身旁的無咎洞府又變回了客棧裡的客房。
“無咎璧還給你。你可以試著再找一個人試,看他願不願意成為你的無咎。”
說罷,我身上一輕,飛揚已站起身來,只聽得些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我便被他輕輕地抱了起來放到榻上,再拉上旁邊的單子來替我蓋好。先前他只恨不能多傷我一分,現下卻像生怕碰痛了我般的小心翼翼。
我閉著眼,不去看他,他卻也就那般靜靜地立在榻前看我。最後,轉身離去。
“我以為你終有喜歡上我的一天,即便你始終愛著你的無咎,但哪怕只有一些些的喜歡我,我也要拼了性命地守著你,護著你。但若你只想著要將我變成你喜歡的人,對不起夢兒,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將自己變成他。”
“還有,我寧死也不會傷害你,死在我的箭下?不,夢兒,除非那個飛揚不再是我。”
門開,門關。
飛揚向來行步如飛,為什麼此刻他的腳步聲如此清晰,便如踏在我心上一般,步步遠去。
飛揚的話說得平平淡淡,卻比他適才的侵犯更讓我痛苦。我死死地在掌心攥了無咎璧,恨不能將它掐進我的血肉裡去。
我究竟是太愛無咎了,還是太不愛飛揚?當我發現飛揚真是我家無咎的時候,我真的全是歡喜,卻忘了飛揚向來驕傲,便是神仙,他也是一般地看不上眼。
那麼,我真的沒有一些些的喜歡飛揚麼?無咎……每回想起無咎,我便想在他懷裡賴著,由得他撫摸,但……我可曾想過要跟我家無咎像跟飛揚這般的做夫妻?飛揚說,仙侶是仙家的事,夫妻卻是凡間之事,為什麼我一想到無咎便想起他的寵愛,一想到飛揚,卻想起跟他的那些同生共死和抵死纏綿?
我知道,無咎便是飛揚,飛揚便是無咎。所以,不,我不是一些些地喜歡飛揚,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飛揚。
可是飛揚會變成無咎嗎?若他真變成了無咎,那飛揚呢?我的頭又痛了起來,劫數不定,無人能知其中天意安排。我的眼前浮出無咎的溫柔憐愛,跟飛揚的滿面傲氣和那許多的曖昧笑容糾結交纏,無以割捨。
這該死的心劫情劫,究竟是誰在度誰的劫?
無咎璧從我掌心滑落,“當”的一聲輕響。
如何我會拿不住無咎璧?抬起手來,我大吃一驚,那已不是年輕女子的雪白柔荑,而是……
我看熟了幾百年的,青如水色的毛皮!
我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了看身子,還好,一切如常。仔細看時,才發現是從那攝魂魔針傷過的地方開始,先向下漫延去,一直到爪尖,現在還在向上漫延,估計再過些時候,這整隻右臂都會變成我當文狸時的前爪。
可是為什麼?我隱約記得師父在我度人身劫時曾經叮嚀過我什麼,似乎是人身劫須得度完了這人身才能穩固,不然,如何會變回原先的神獸之身來著?唉,我全然忘記了,只想著過了人身劫便能跟我家無咎在一起,哪裡還管有什麼需要小心的地方。
我用左手拾起跌落地上的無咎璧,突然之間心頭一慌。
我知道為什麼飛揚離開時的腳步會如此沉重了。
飛揚丹田被傷,根本便是以無咎璧為全身仙靈之氣的氣海,這……沒了無咎璧,飛揚他會怎麼樣?雖是仙靈之氣已然將他的身體修復一新,但沒了仙靈之氣,沒了內功修為,他若再遇到楚虞或是魔界諸人,該怎麼辦?
天魔在崇觀寺臨去之時那句話猶在耳邊,“這事我們魔界卻不能善罷干休……小子,你等著,我們總會再找著你的。”
想及此處,我登時大驚失色,急急忙忙地幻出一身衣衫向門外奔去。拉開門,卻一頭撞上在門口的大風,差點摔上一跤。
“跑什麼跑?慌慌張張的,無咎呢?”大風一把將我抓住,我才沒有撲到樓下去。跟著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嗤地一聲撕開我的衣袖。
我都快瘋了,怎的我遇到的男人都喜歡一上來便撕衣裳?
若這些衣裳不是我幻化出來,凡間女子哪裡來得及去紡紗織布做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