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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微微地笑了起來,手裡的無咎劍瞬間消失,右手當胸成掌形,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左手則以拇指與中指相觸,其餘三指自然舒散如蓮花,低低地輕喝一聲,“咄!”
'雷嗎?FAINT,我為什麼會覺得雷捏?'
那聲輕喝似乎不含什麼仙靈之氣,卻讓我覺得心頭一陣暖流湧動,我本來已經覺得楚虞美得舉世無雙,此刻看去,原來還是一名著黑衣的女子,周身上下俱是黑霧流轉,而幾個和尚頭上,也停著黑霧,只被飛揚一喝之下,生生地在空中僵住。
那為首的大和尚突然醒悟過來,就地盤坐下來,用的居然便是上回飛揚在崇觀寺裡用的那兩隻手印。哦,那天的天魔魔將說是什麼來著,對了,是降魔手印和施無畏印,剛才飛揚的兩個手印卻有一個跟上次不同,不知又捏了是什麼手印,有著什麼作用?
楚虞收了嬌笑,滿面陰沉,“沉沙過來稟報道在人間現了崑崙神君,居然還有佛宗餘孽,本殿還不肯相信,哪裡想得到那佛宗餘孽竟然是孟婆門主辰飛揚。早聞辰門主師門神秘,原來是少昊門下。”
飛揚搖頭,“我師尊乃是少昊棄徒,所以飛揚並非少昊門下。”
楚虞貌似在笑,眼裡卻透出好些惡毒,“是與不是都無甚所謂,我們既然能在江陵設了崇觀寺對付小小正見寺,豈會放過少昊那麼大的佛宗傳承?只怕再過得數月,天下少昊門人都得成了無門無派之人。”
飛揚冷冷地看著她,“就算你們滅了少昊又如何?是非自在人心,世人又能被矇蔽多久?”
“人心?世人?”楚虞先前還面如止水,此刻卻狂笑起來,隨著她的笑聲,數朵黑雲突如其來地顯現出來,翻滾湧動,一枝枝細細的閃電在黑雲之間,若隱若現,噼啪作響。
“世人如草芥,不過我魔界腳下螻蟻,欄中豬狗!”
這是什麼話?!
魔界雖從未惹上我們崑崙虛,但我卻也曾聽得仙界一眾師兄弟們提及過魔界。據說自佛宗去後,魔界便愈發囂張,先前甚至曾經欺上過七重天去。好在這任仙君頗有些能耐,數千年前一場仙魔大戰,打得驚天地泣鬼神,卻終是將一眾天魔血魔黑魔等統統趕回了魔界。我家無咎本是散仙,仙界識得他的人都不多,但在那一戰中卻很是施了些移山倒海的大神通,雖跟魔界從此結了大仇,在仙界倒是聲名鵲起,以修為和道法聞名。
哼,他們說得果然不錯,魔界之人向來只念一己之私,神擋殺神,佛擋弒佛,單從這女魔頭說的話來聽,便確然是瞎說八道,沒半份人味。
凡人們真是可憐,魔界以之為畜欄,仙界以之為煉爐,師父曾要我背道書,內中便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貌似如此對凡人很是合了天理,哼哼,可我就是偏偏不喜歡。
我正待反唇相譏,飛揚卻搖頭道,“一切天地生靈莫不輪迴往復。你以為你現下是魔,可知你曾經是人?你現下看他們是人,豈知他們卻是過去的魔,未來的佛?”
這話聽得我有些恍忽,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那想到的東西。我望著飛揚,他只淡然立在那裡,彷彿世間萬物都是一般的尊崇,值得他為之付出一切,卻又彷彿包括他在內,萬事萬物都是一般地如浮雲。風起雲湧,雲過無痕,天終還是那片空無一物的天。
楚虞啐道,“我道只有我魔界才說瘋話,辰飛揚你莫非也是我魔界中人?也罷,你既是佛宗餘孽,我自然不能留你在這世間,沒了你,這小丫頭卻是個大麻煩,今日我便乾脆一起除了去!”
話還未說完,她已然出手,雖然連指頭都不曾動得半分,天空中卻開始飄起了細微的幽香,黑雲驀地壓了下來,一個巨大的天地隱隱在其中顯現,天魔韻又再次迴響在我耳邊,而一左一右,天魔和血魔已然跟飛揚和大風打了起來。
大風對上的是那粗壯的血魔,他又現了他的法身,一杆長槍或挑或擊地上下紛飛,每一動處,長槍顫震發出嗤嗤尖嘯,舞至極處時,槍尖銀光閃閃,槍影迴旋如風,一時間只見紅光不見人形。那血魔使的是兩柄短斧,根本施展不開,若不是他的盔甲粘稠如血般堅韌,只怕早就敗下陣去。
飛揚自然對上先前的天魔魔將,無咎璧化作的長劍矯如游龍地跟那魔將的暗血戟拼了個旗鼓相當。先前飛揚似乎還有些顧忌無咎劍遇上了暗血戟可能會有閃失,使得小心翼翼,但幾下碰撞之後顯然是那暗血戟吃了些虧,於是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