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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凡的母親站了起來,她用一隻手捂住嘴,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啟凡的父親扶住她,她很可能會支援不住,可想而知,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帶給她的震驚有多大。
她不敢相信的,呆呆的望著啟凡的父親,啟凡的父親問:“你見到他們了?你見到方萍了?見到胡伯了?”
“是,見到了,他們還活著!”
“他們在哪裡?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不能說,我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去傷害他們。”
啟凡的父親勃然大怒,鐵青著臉:“胡說!胡鬧!我們怎麼會去傷害他們?”
啟凡毫不示弱:“不會嗎?”
啟凡母親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她眼睛微眨,淚水就滾了出來,她哽咽著:“天那,他們還活著,仁松,你聽到了嗎?他們還活著,二十八年了……”
啟凡的父親拍拍妻子的肩膀,扶著她坐下來,他自己的眼睛也轉瞬變紅,聲調已不平穩,他柔聲說著:“聽到了,我聽到了,他們還活著,你終於可以安心了,內疚了二十八年,你心裡的苦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被他的話深深感動,儘管我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但我看到了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愛。
啟凡的氣似乎也消了,他輕聲的叫:“爸。”
啟凡的父親長嘆了一聲,說:“唉!真不知是怎樣的一筆孽債啊!”
他的神情陷入了一片回憶裡,他的聲音象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輕輕的,慢慢的說:“這事要從我的父親開始說起了,父親娶了三房姨太太,居然沒有一房為他生半個兒子的,前後生了11個,全是女孩,不知從哪裡來了個算命先生,他幫父親算了一下,說是祖墳的風水不好,如果想要兒子,就得遷移祖墳,這是件大事,父親把家族裡所有的人召集到祠堂,經過一夜慎重商議,終於決定遷移祖墳,總不能讓父親斷後吧,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讓那算命的說準了,祖墳遷移了不到一個月,我母親就懷上了,母親也是父親最小的一房姨太太,自是十分得寵,加上算命先生向父親保證母親懷的是男孩時,母親在家裡就被祖宗一樣的供了起來。母親生我的那年是個冬天,那個冬天出奇的冷,因為難產,母親生下我就死了,父親那年43歲,聽人說父親知道母親生下的真的是男孩時,他跑到雪地裡對著天又哭又喊,說他終於有兒子了,安家終於有後了。在我的印象中,父親是個兇悍而且霸道的人,他對下人動不動就破口大罵,胡伯是父親在我出生的第二年收養的,他那時才9歲,父親讓他負責照顧我,記得我在5歲那年,突然生了一場重病,高燒不退,怎麼都醫不好,父親快急瘋了,把胡伯懲罰了一頓,讓他跪在門口,不給吃,不給喝,也不給睡覺,跪了一天一夜,等胡伯起來的時候,他的膝蓋已經伸不直了,躺了整整兩天才能走路。那個算命先生又跟父親說了,必須找到一個七月初七生的女孩來沖喜,我的病就會好,因為他成功的給父親預算過會生個兒子,父親對他已是信任有加,於是到處去找七月初七生的女孩,終於讓他找到了,這個女孩就是方萍!方萍比我大兩歲,說來也奇怪,方萍到我家來的第二天,我的燒就奇蹟般的退了,沒兩天我的病就全好了,到現在我也弄不清楚是為什麼。我好了之後,父親就把算命先生當菩薩一樣供著,對方萍也是寵上加寵,慣出了她一身刁蠻,不講理的大小姐脾氣,動不動就摔碗砸盆,有時甚至動手打下人,也因為她的脾氣造成了後來的一場悲劇。
“我九歲開始上學,父親讓我上最好的學校,後來又送我去上海念初中,我小時候不知道什麼叫做苦,父親沒讓我受過半點委屈,我19歲那年考上了清華大學,可是剛讀了半年我就接到了家裡的電報說父親重病,這之前,我已經四年沒回家了,都是父親寄錢給我念書,我連夜就趕了火車回去,但最終還是沒見到父親最後一面,我後來才知道在三年前,算命先生幾乎捲走了父親所有的積蓄逃之夭夭,父親承受不了,當時就病倒了,他們怕影響我的學業一直瞞著我。父親死後整個家就散了,就剩下胡伯跟方萍,胡伯讓我把房子賣了,留著積蓄日後有用,我想了想也就賣了,我把方萍送回了家跟她父親住,讓胡伯留下來照顧她,我說等我安頓好就來接他們,然後,我回到了北京。父親的死讓我躲過了一場劫難,也就是68年的‘百日大武鬥’一事,我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是清華大學的文革兩派,‘井岡山兵團總部’和‘井岡山兵團四一四總部’,由於文革的分歧和各自利益的分化,展開了持久論戰,最終爆發了全校規模的大武鬥。雖然躲過了這一劫,但是書也沒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