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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求麼?”他的利落,讓小鄭很是讚賞。
“我只要一個安然無恙的段天真。”秦淺沉默數秒,淡然開口。
即便,她從此不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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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題通時,再採訪寫稿,也不過是開始。排版列印出來拿去校對,再改,往復數次,再校對,稽核,送籤樣,付印。
工作比以前辛苦許多,但天真都咬牙,一一扛下來。
儘管時常聽見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對她評頭論足——那就是Kevin Chun那個情人,不怎麼樣嘛。
到我們這裡來工作,怕也是靠了男人的關係吧。
自以為痴情的偉大,女人呢做成她那樣,既失敗又丟臉。
——她都是一笑了之。
總是在意別人想法,就不會活得開心。從離開秦淺庇護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凡事要忍,再也不會有人遷就她,照顧她。唇槍舌戰嗎?於事無補也有傷身心。以前她也曾覺得,如果討厭一個人,為何不當面指責,爭鬥一番,非要在背後指指點點,與不相干的人大發牢騷,如今才明白,人活在世上,天天露在外面的不過是張臉,對方沒有膽量撕下臉皮,她又何必露出七情六慾給他們欣賞?如某個人所說,天真,總有一天你也會練就鋼盔鐵甲,刀槍不入。
伏案間,她輕輕一笑,段天真終於不再天真,你看見了嗎?
沒有你,我也會走得很好,可以就這樣跟隨你沉穩的腳步,學著你淡定的姿態,獨自從容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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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愛丁堡出差,回程的火車上,她望著外面漸漸西落的殘陽,覺得睏倦。飛速疾馳的列車輕輕搖擺,在某一站停下時,她驀然驚醒,瞪著迷茫的眼張望四周,一時竟想不到身在何處,回過神,才發現放在桌上的膝上型電腦仍亮著。
她合上螢幕,額頭抵在車窗上望著外面深濃的暮色,猶自怔忡。
她的人生,彷佛成了一趟不知該駛向何方,也不知會在哪一站停靠的列車,也如那傳說中海上的幽靈船,遠望去永遠燈火通明,歌舞昇平,卻永遠也靠不了案,更無法讓人登臨。
“小女孩,你很累嗎?”
亞洲人嬌小的身段和年輕純淨的面容,讓對座的老先生喚她Little girl。
“我走了……很遠的路。”她點頭,想微笑,卻覺得眼中酸熱。
所以,覺得累了。
“回到家就好了。”老先生和藹地微笑。
“嗯。”她應聲,喉嚨哽塞。
只是,她的家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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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行李袋在夜色籠罩下的街道上,她仰望雜誌社所在的寫字樓。這個佔據她如今生活大多時間的地方,竟讓她覺得安心。
電梯緩緩上升,她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狹小空間裡,幾乎可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如此寂寞。
“回來了?”熟悉而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她愕然抬起頭。
門正緩緩開啟,而外面,空無一人。
她低頭自嘲一笑,在門再度合上之前,走出電梯。
你碰到我了,天真,我並沒有消失。
我依舊可以相信,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你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的,雖然現在已不會兌現。
命運的深沉之處,在於年輕的我們,沒有足夠的理智與歷練與抵抗那些原不該去靠近的誘惑,所以即便時光倒流,衝動的依舊會衝動,相信的依舊會相信,深愛的依舊會深愛,於是悲傷與失望,也在所難免。
如果離開你不能讓我成長,那麼我所失去的,又有何意義。
六十一、南轅北轍
轉眼一年過去,倫敦時裝週又將拉開帷幕。
時裝秀是各大品牌精心準備的現場廣告,也是讓世界各地仿冒者最興奮的產品目錄。
因此,大多數買家都在“季前展示”(Pre…collection)時下單,這些展示會通常在設計師的陳列室內進行,由設計師和買家直接面對面,私人而隱密,而他們之間交易的,正是之後要在時裝週T臺展出的服飾版本。
當天真將這些季前展示的資料放在Anna面前時,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Jean,這次時裝週報道你和Tony他們一起做。”半響,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