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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興致就是。
“這麼說來,法國現在還有更新的香頌了。”儘管上海已經儘可能跟上世界的腳步,還是遠遠落在人家後面,這真令人洩氣。
“可不是嗎?”郝蔓荻聳肩,順便調整一下領口上的褐色絲巾。“就算咱們再怎麼努力,還是比不上巴黎,人家到底是時尚之都,落後也是應該的。”
“你這個小布林喬亞,盡說些洩氣話!”一旁的好友聽不下去,笑著數落郝蔓荻。
“本來就是。”她不否認她是個布林喬亞,就愛享樂、就愛消費,怎樣?“上海再怎麼跟得上時代,也只能在亞洲稱霸,上不了檯面。”跟紐約、巴黎完全無法相比。
“噯噯,說到JAZZ,你知道虹口那邊的咖啡店,僱用了不少日本樂手嗎?有些聽說還不錯呢,要不要去聽聽看?”儘管郝蔓荻對上海跟流行的速度嗤之以鼻,但上海畢竟號稱亞洲爵士樂的聖地,全亞洲的樂手,都聚集在此朝聖。
“沒興趣,虹口那一帶的咖啡館,水準都很低,我不想降低我的格調去那種地方。”所以免談。
郝蔓荻想也不想便拒絕朋友的提議,讓說話的人很是尷尬。
“哎呀,我說蔓荻,你也不要這麼快就下決定嘛!潔雯也是好心。”另一個朋友見氣氛不好,趕緊出面打圓場。
“就是嘛!”又有一個朋友出面緩頰。“上海不是黑人,不然就是菲律賓、俄國的樂手,偶爾去聽聽日本人演奏,也是滿好的主意。”
“就是啊!就是啊!”
大家眾星拱月似地哄著一臉不悅的郝蔓荻,聽得她們後座的韋皓天,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看來她還是一樣的高傲、一樣的狗眼看人低嘛!五年的留學生涯並沒有改變她多少。
不對,她變得更勢利,更難以親近。昔日揚高下巴,穿著白色洋裝的小女孩,蛻變為一個懂得善用流行的時髦女性,卻一樣難對付。
“我倒覺得虹口沒有什麼不好,有它自己的味道。”決心要對付郝蔓荻的韋皓天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站在女孩們的桌邊,訴說自己的想法。
“據我所知,那兒有幾個日本樂手的爵士樂演奏得不錯,水準不會比黑人樂團來得差。”他接著勾起嘴角直視郝蔓荻,大膽露骨的眼神,引起在座所有女孩的側目。
“他、他不就是──”認出他的女孩們,皆倒抽一口氣,雙手緊緊地貼在胸口,瞪大眼睛望著他。
郝蔓荻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大約可以猜出她們為什麼會有這麼誇張的反應,這個男人真的長得很出色。
他的身材很粗獷,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個印象。
不像時下那些文弱的公子哥兒,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肌肉虯結,即使和大家一樣穿西裝、打領帶,仍然藏不住那渾身肌肉,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準備撲殺獵物的雄獅,帶給人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而他的長相,怎麼說呢?就和他的身材一樣,他臉上那種剛毅、那種冷酷完全是反流行的,在普遍胭脂氣的上海男人中,顯得特別突出。
郝蔓荻就和在場所有停止交談的女士一樣,都為他不可思議的俊美,感到目眩神迷。他充滿陽剛的美,甚至反映在他不聽話的髮絲上面,無論他用多少髮油,費了多少時間梳理,它們似乎都不能乖乖地留在頭髮的最上層,總是會有髮絲垂落額前,增添危險氣質。
郝蔓荻看呆了,咖啡廳裡面的其他女人也是。只不過他似乎是針對她而來,那使她必須說點什麼或做點什麼,以彰顯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你是誰?”好不容易她終於回神,一出口就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我是韋皓天,這是我的名片。”韋皓天不疾不徐地從西裝口袋中抽出名片,對郝蔓荻傲慢的表情覺得十分有趣,她真的完全沒變。
“韋皓天?沒聽過。”對於擱在她面前的名片,郝蔓荻特意表現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此舉激怒了韋皓天。
“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韋皓天戴上帽子,舉了舉帽子以後便離開,氣煞了郝蔓荻。
“無聊的男人。”她氣呼呼。“莫名其妙地插進別人的對話,發表了一堆人家壓根兒不想聽的高論以後掉頭就走,一點禮貌也沒有。”
郝蔓荻恨透了韋皓天囂張的行徑,這才發現大夥兒都在發愣。
“真的……是他!”朋友沒理會郝蔓荻的抱怨便罷,反而卯起來尖叫。
“哪個他?”郝蔓荻不知道朋友在興奮什麼,每個都像喝了酒似地雙頰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