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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罵著書生,“你一定是羨慕嫉妒恨我年輕貌美,才故意陷害,想讓主人拋棄我,陰險,陰險至極!我告訴你你別想了!我跟了主人快五年了,才不會這麼容易被你打敗!你識相點就快點解除婚約!不然——”
“不然你要死在在下面前嗎?”書生下意識接道。
範秉臉上一紅,“你——你這個愛聽牆角的敗類!”
“這……在下不是故意的。”書生面色為難,“範小哥中氣十足,在下已經很努力非禮勿聽了,但防得了早餐防不了午餐,防得了三餐也防不了你那隨時隨地突如其來的平地一聲吼。”
“你你你你!”範秉幾乎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諷刺我?!”
誰說這傢伙呆來著?這分明是嘲諷模式一開,天下無敵啊!還敢端著一張純良無害的臉來裝嫩,以為人不知道他都快三十歲了麼?老男人!
他倔強地盯著書生,“反正我不會讓步的,主人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書生搖頭,“在下並無與你爭奪之意。範姑娘嫁給了在下,並不影響她仍是你的主人。除此之外,你還多了一個家人。範姑娘無暇之時,在下也可以教你讀書寫字的。這不好嗎?”
範秉不可置信地瞪眼,“你利誘我?”這傢伙怎麼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說的話?果然狡猾!
“不敢不敢。”書生連忙擺手,突地又想起一事,“對了,範姑娘曾說過撿到你時你是病弱的孤小乞兒,但從步伐與吐納上不難看出,你武學修為頗高。冒昧請問,範小哥師從何人?”
範秉眼睛瞪得更大了,噌地站了起來,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他,“你利誘不成還威逼我?好,好,算你狠!”居然用他隱瞞主人他的身份的事來要挾他,果然老奸巨猾!可惡!
書生看著他憤恨難當地奔出門外,神情有些茫然。
威逼?什麼威逼?他不就好奇問了句話麼?莫非是他金盆洗手太久了,所以不知道現在江湖上問一聲師從就是威脅了?唔,這個必須記下,以後絕不亂問,免得惹來無妄之災。
總結完經驗教訓,他彎□子收拾範秉離開時扔在地上的雞蛋,然後走回書房,打算繼續寫喜帖。走到一半才想起昨天夜裡,所有的筆都被他握斷了。而想起筆被握斷的原因,解東風那句話又如夢魘般闖入他的腦海。
“你算老幾?她還是我已經——”
已經什麼?已經什麼?他不敢往下想。往下想就是看輕了她,亦是辱了自己的感情。他自然相信連周子策的通房丫頭都忍受不了的她不會與一個有婦之夫有瓜葛,他惱的是解東風能那樣理直氣壯地說,而她的反應居然是心虛。雖然最後她還是問了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似乎有解釋的意圖,但那太遲了。不好意思,他也是認識她之後才發現的,原來自己心眼挺小。
垂著手,書生倚在門上,眼神波譎雲詭,不斷變幻,最終化為一抹堅定。
與此同時,解府書房裡,當朝戶部尚書正在越權審理一樁背信棄義紅杏出牆案。
“你答應過我什麼?”
“……不先斬後奏。”
“那你又做了什麼?”
“……私定終身。”
嫌犯相當配合,認罪態度十分良好。主審官解東風滿意地點頭,然後從抽屜裡抽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契約,推到範輕波面前。“既然如此,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範輕波看了看那張賣身契,終身無償為歡喜天打工,稿費減半……上面的條款一條比一條喪權辱國!什麼?還有一條不得與書生解釋他們的關係?“這是什麼意思?!”
解東風陰陰一笑,“字面上的意思。哼,好歹我也是正房大老公,他居然敢對我耀武揚威?”
範輕波嘴角一抽,“你這是在爭風吃醋嗎?”
解東風露出東西被搶的表情,理直氣壯道:“是!”
範輕波嘴角又是一抽,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啊。”一個犯病是天天跟家鬧,一個書生是突然耍傲嬌,現在這個掛名老公也來打醬油,這群男人敢再幼稚點麼!
“知道這麼突然就要安排‘謝依人’這個身份消失有多複雜嗎?哼,你是該謝我。”
“那咱也可以不用這麼突然嘛。”她小小聲地提議。
解東風冷笑,“你確定‘範輕波’嫁人後,‘謝依人’還能隨傳隨到配合我的行程?”
她被噎住,啞然無言,確定軟磨硬泡皆無效,加上實在是自己違背五年契約在先,無奈,只能簽下賣身契。範輕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