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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敏銳地察覺到,街上行人雖然對她側目依舊,但那些目光中分明透著一股詭異。
那些人一見到她便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又擠眉弄眼相視一笑,個個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等著看戲的模樣。範輕波頭皮一麻,脊背開始發涼。
魯迅先生寫過一篇《狂人日記》,裡面狂人弟弟的日記中,若是將主語全都換成“範輕波”三個字的話,就是現在街上情況以及她內心活動的完美呈現了,違和感為零。
於是,在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幾天裡,城中究竟出了什麼她應該知道卻還來不及知道的事?直覺告訴她,這絕不是歡喜天對面來了個打對臺的紅袖招這麼簡單。
“書生,你有沒有覺得街上氣氛有些詭異?”
範輕波目視前方,臉上仍掛著隨意的笑容,微微偏頭問身邊的人。
半天沒得到回答,她有些奇怪。一回頭,卻見書生呆呆望著她,目光中的深邃複雜詭異程度絲毫不亞於街上行人,頓覺問錯人。這人從她跟犯病為他起爭執之後就用各種奇怪的眼神關注她,好像在鑽研什麼,又好像在確定什麼……
被這樣注視著,她倒是不會不舒服,但是隻要一想到這傢伙腦子裡可能又在想一些地球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事,她就全身無力。
原本呆望著她的書生見她回頭,有些不自在,卻難得的沒有避開視線。
他眨了一下眼,似乎試圖用眼神來傳達什麼訊息。
她嘴角一抽,眼睛也無意識地眨了下。然後她就看到他眼神乍亮,撲閃撲閃又眨了兩下。她被閃得一陣眼花,不由自主地也跟著眨了幾下。
我眨。
我也眨。
我拼命眨。
我加快速度眨。
隨著相視眨眼的次數越來越多,書生神情是越來越亮,目光越來越燃,臉色越來越紅。最後還是範輕波頂不住認輸喊了停,她悲催地按住開始抽筋的眼皮,對居然跟著他一起犯二比眨眼的自己感到痛心疾首。
“喲!這不是範掌櫃麼?”
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在她身後響起。她回頭,一陣香風襲來,身著薄紗的美豔女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唔,正對著她莫名興奮的書生除外。
“原來是灩灩姑娘。多日不見,灩灩姑娘的光彩依舊令人不敢直視啊。”
灩灩是紅粉巷中一間青樓的花娘,紅粉巷又恰恰在青墨坊隔壁,所以這灩灩姑娘也算範輕波半個鄰居。加上她時常光顧歡喜天,是春宮大神金畫師的人體模特兒,動不動畫著畫著就滾上床,她想對她不熟也難。
至於人家滾床單的事,她又是如何得知呢?那就要歸功某個小氣鬼了。
解東風摳門至極,歡喜天中一共只有兩間狹小的辦公室,而且是渣隔音。原本身兼寫手掌櫃跑堂三職的範輕波是獨佔一間的,但後來金畫師以“作畫不欲人打擾”為由,將豐言趕到了她這邊來。當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丫是“做/愛不欲人打擾”。
隔壁天天上演活春宮,除了吵一點之外,還是有好處的,比如拓寬她的文路。沒有人知道,豐言近年出版的小黃書中,大部分女性視角的番外都是她的練筆之作。反而有人開始懷疑豐言的性別,這個話題炒作了一段時間,還掀起了一陣銷售熱潮。
範輕波唯一不滿意的一點,大概就是活春宮女主實在是詞彙匱乏,叫起春來毫無創意,幾年如一日的“大大你好棒”“棒棒你好大”。
只是眼下金畫師不在城內,這灩灩姑娘大白天的穿成這樣,就不知是要勾引誰家棒棒了。
“範掌櫃真會說話,呵呵。”
灩灩聽了範輕波的恭維,心中十分受用,媚笑不停,帶得胸前那對物什上下晃動,好不煽情。街上幾乎所有男人都停了下來,面露淫相。說幾乎,因為還有一個例外。
“範掌櫃不介紹一下麼?這位公子……”
見到她放浪挑逗地望向書生,範輕波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那一瞬間,她是想擋住這女人狐媚的視線的,但結果她卻是眉目不驚地退後一步,懶懶地戳了戳不在狀態的書生。“人家問你話呢。”
“啊?哦。”
書生終於回過神來。他扭頭看向來人,見她袒胸露背,眉頭毫不掩飾地一擰,目光立刻上移。又見她濃妝豔抹,這下連嘴角也下垂了,幾乎撐不起禮節性的微笑。最後他只能望著她頭頂那隻釵,淡淡點頭致禮:“在下姓書,姑娘有禮。”
灩灩見他對她完全無動於衷,不由臉色一變,正想大發媚功拿下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