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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智一腳為他包裹傷口的郎中踹開,“沒用的東西,這是要廢了老子的腿。”
郎中臉色蒼白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要敷了藥,很快就會好轉。”
王仁智冷笑道:“昨日騎馬回來的時候你就這樣說,現在卻比昨日更加嚴重。”
傷口愈來愈腫脹,讓他覺得愈來愈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磨著他的骨和肉,讓他鮮血淋漓。
“父親,”王其振快步進了門,“閔大人……閔大人讓衙門裡的人來,說是要在府衙見父親。”
在府衙見他,就是要撇清私人關係,公事公辦的意思。
他都能想到那閔懷會說些什麼。
王仁智看向王其振,“你將與慶王有關聯的名單拿來,將那些屍體一個個地對過去,我就不信,真的什麼也查不出來?”
與慶王有關的人,這些年抓的抓,殺的殺,沒下落的幾個人早就在王其振的腦子裡,他早就將父親帶回來的屍體認了一遍,沒有什麼發現。
王其振安慰父親,“不是還有個逃走的嗎?如果能抓住活口定然能審問出什麼。”
王仁智在兒子攙扶下哆哆嗦嗦站起身,豆大的汗珠從腦門兒上淌下來。
疼,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皮肉多少年裹在細鍛裡,都嫩的能掐出水來,突然受這樣的罪,如果真抓不住那叛賊,他豈不是成了人前的笑話。
管事進門稟告,“老太爺,老爺,姑爺那邊來信了。”
王仁智有些疑惑,“是文顕?”
管事頜首。
王仁智重新坐下來,連忙開啟信來看,信上的內容讓他睜大了眼睛,“文顕不是在杭州嗎?這邊的事情他怎麼知曉?”
王其振對這個姐夫充滿了崇拜之情,姐夫從前在他印象裡也只是聰明而已,自從喜好玄學之後,就像是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他說出去求取功名,到杭州轉了一圈真就求了同提舉一職,他說鎮江恐怕會有戰亂,要提前將家資轉去杭州,還讓父親投到閔大人麾下,句句都應驗了。
姐夫臨走之前告訴父親常州有叛軍,他還半信半疑,結果父親真的遇到了叛軍。他懷疑玄學是藉口,姐夫用玄學結交了達官顯貴才是真的。
就像那個徐松元,現在是吏部尚書,深得皇上信任,假以時日定是要進中書省的,只要牢牢握住徐松元,就不怕沒有前程,所以每年他們都託女婿給徐家送去財物,就是要將徐松元這尊大神好好的供起來。
王其振接過父親遞過的信函,看到上面的內容大吃一驚,“姐夫怎麼知道傷父親的人逃去了顧家?這訊息……可準嗎?”
王仁智道:“我早就覺得文顕身邊應該有個極厲害的幕僚先生,雖然文顕遠在杭州,那位先生卻能在鎮江為他籌謀。”
王其振臉上泛起笑容,“真是天助我也,看那顧老太太還向我問罪,這下我讓她來跪著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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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切都安排妥當,琅華還是放心不下。
蕭媽媽和蕭邑都應該是辦事妥當的人,這件事又沒有多少人知曉,應該不會洩露出去。阿莫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清洗,她換了衣服躺在床上。
朦朧中,彷彿聽到陸瑛叫她的名字,她剛轉過身,一塊冰涼的物件兒就落在她胸口,她嚇了一跳清醒了些。
她聽到陸瑛跟她說,“剛得的羊脂白玉,你一塊我一塊。”
那時候廣惠司做《醫典》,除了收錄大齊國內所有的醫書、經方,還要通譯鄰國的醫書,於是皇上命翰林院輔助通譯,陸瑛當時正在翰林院任職,找來了許多回醫人幫忙,醫書中雖然大多用的是波斯語,但是有許多口語和俗語,波斯語又不同於漢語的語言規則,翰林們也是焦頭爛額。
陸瑛請回醫來給她診病,她那時待的無聊就與回醫多說了幾句話,那些波斯語的發音就像梵音一樣引發了她的興趣,所以她就在陸瑛帶著回醫譯文的時候站在書房外偷聽,一來二去學了不少,陸瑛誇她如果是個男子可去做通事。
她笑稱,自己不過是個瞎子而已。
但是瞎子也有許多能做的事。
陸瑛找人正式教了她波斯語、西夏語,跟她說一些政事,分析朝局,有時候還會請教她那些語言翻譯出來的意思,她那時覺得自己也算是陸瑛的內助。
現在睜開了眼睛才發現,一切比她前世知曉的還要複雜,即便已經經歷了一世也未必能保證每次的決定都是對的。
所以她要不要去找陸瑛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