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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徹底的喝醉了,竹君溫柔的小手輕拭著他額上的冷汗,他睜開眼睛,望著那雙溫柔中透著關切的明眸,腦中卻不停迴盪著那句話和主考官詭異的目光。
江浩然突然打了個激靈,從回憶中清醒,溫柔的環抱住竹君,輕聲哄慰著,彷彿她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受著他的溫柔呵護,一件寬鬆的外袍披在竹君的身上,袍子很大,穿在她的身上太肥了,瘦弱的肩膀一把骨頭似的,江浩然憐惜的輕撫著竹君的肩頭,渾忘了懷中的女子已再不是以前柔弱,“乖,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直將竹君送到珊瑚牙床之上,放下粉色錦帳,收拾妥當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過了很久,粉色的紗帳掀開,尖尖的十指輕挑開冰綃般的紗,露出一張冰冷的素顏,水晶般剔透的琉璃明眸輕轉:“你已經弄了半天了,不累嗎?”
空無一物的床側傳來少女的埋怨聲:“喂,有沒有更好的法子,我弄不下來!”
胡四手腳並用,正在和寒鐵八卦較力,這次她學了乖,沒有直接去生掰,而是用了潘玉所給的一個小抓子,扣在鐵八卦上,用力向外拉,她都將床拉得吱吱響,卻撼不動鐵八卦半分,沮喪間,她想問問竹君是否有好辦法。
不過胡四沒有料到方法居然如此的簡單,只見竹君輕巧的走到她面前,優雅的抬起胡四的手腕,櫻紅的小舌輕舔了舔胡四的面板,嘴微張,露出一口細白貝齒,狠狠的一口咬落,胡四長聲慘叫,還未等甩脫竹君冰冷的箝制,她已經將胡四的血抹到鐵八卦上,一道冷光閃過,血滲進鐵八卦中,喀,一聲輕響,八卦應聲而落,咣噹,掉到地上,竹君扯著胡四,拽到另一邊,依樣將血抹上。
“你,你是怎麼知道,知道這樣做的?”胡四很害怕,她發現,自己成了傻瓜。
竹君睜大眼睛,有些迷惘,晃晃頭,“我,我是怎麼知道的?”自言自語,完全忘了胡四的存在,只是抱住頭,秀眉緊蹙。
“你還是躺會吧,不用想得這麼辛苦,”胡四悄悄向後退,“睡一覺,也許就想起來了也說不定。”
胡四抱著腕子,好在血已經止住,她害怕的瞪著眼前的冰美人,透過剛才的接觸,她已可斷定,這個女人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一種非人非鬼的生物,這讓她更加害怕,想起故老的傳說,她有些發顫。過了好一會兒,胡四才想起來,趕忙從身上找了個包袱皮,把兩個鐵八卦撂在一起包好,她認為潘玉很奇怪,連包袱皮都是特意給她的,古怪至極。
從頭到尾,竹君都沒有正眼看胡四,只是呆呆的瞪著頂子,連胡四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在意,出了暗門,胡四從窗子翻到外面,躲到竹林中,長長出了口氣,剛才的她,嚇得連汗都出不來了,拍拍心口,連叫好險。天色漸晚,胡四趕忙揹著鐵八卦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放到床底下,這才鬆了口氣,正要擦汗,門外人影一閃,迎春帶著滿臉的怨氣進屋,看到胡四,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揪住胡四的臉頰,胡四痛得大叫大嚷,迎春罵道:“死丫頭,瘋到哪去了,知不知道多少人找你!”
胡四有些自戀,她總認為所有的人應該圍著她轉,可是現在,她無比的恨這種想法。動了動膝蓋,剛要直直腰,啪,後背就捱了記竹棍,竹棍打在肉上,既不會打壞,著肉又很疼,正是居家必備的打人工具,胡四暗地裡咧了咧嘴,抬頭卻換了副笑臉,“夫人。”
江夫人換了身鵝黃刺繡如意紋的衫裙,裙上精緻的花紋如同她面上完美的妝容,眉長眸亮,唇紅如丹,輕瞟了眼跪地的胡四,一滴豆大的汗珠從胡四的額上滾落時,她才動了動唇:“以後還會再犯嗎?”
胡四如聆綸音,賠笑道:“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江夫人似笑非笑:“起來吧,別再跪著了,省得有人心疼。”
胡四一呆,還未反應過來,啪,牙筷與桌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江浩然皺眉不樂:“夫人!”
江夫人笑顏如春花初綻,舉起手中的白玉杯,放到唇邊,“相公,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什麼?”說罷舉杯一飲而盡,手撫著略略發紅的頰,笑道:“今天的梨花白,怎麼格外的醉人。”
“夫人,你醉了!”江浩然儘量壓抑著胸中的怒氣。
“醉?哈哈,我何時醉了?”江夫人笑不可抑,嬌軀幾乎伏在桌上,江浩然嘆了口氣,讓丫環把江夫人扶進內室,胡四隻能和迎春一左一右的攙著江夫人,打溼了布巾,把江夫人額上的細汗擦淨,江浩然一直默坐在一旁,直到胡四和迎春收拾完畢,才揮退眾人,房內很快就剩下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