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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們總是在一起的吧?”
“除了昨天下午以外。我每次進城來,總是要有一整天的時間是完全花在消遣上面的,因此我將昨天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消磨在外科醫學院的陳列館裡了。”
“我到公園去看熱鬧去了,”巴斯克維爾說,“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生任何麻煩。”
“不管怎麼樣,還是太疏忽大意了,”福爾摩斯說,一面樣子很嚴肅地搖著頭,“亨利爵士,我請求您不要單獨走來走去,否則您就要大禍臨頭了。您找到了另一隻高筒皮鞋了嗎?”
“沒有,先生,再也找不著了。”
“確實,真是很有趣味的事。好吧,再見,”當火車沿著月臺徐徐開動起來的時候,他說,“亨利爵士,要記住摩梯末醫生給我們讀的那個怪異而古老的傳說中的一句話——不要在黑夜降臨、罪惡勢力囂張的時候走過沼地。”
當我們已遠離月臺的時候,我回頭望去,看到福爾摩斯高高的、嚴肅的身影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們。
這真是一趟既迅速而又愉快的旅行,在這段時間裡,我和我的兩位同伴搞得較前更加親密了,有時還和摩梯末醫生的長耳獚犬嬉戲。車行幾小時以後,棕色的大地慢慢變成了紅色,磚房換成了石頭建築物,棗紅色的牛群在用樹籬圍得好好的地裡吃著草,青蔥的草地和極其茂密的菜園說明,這裡的氣候溼潤而易於獲得豐收。年輕的巴斯克維爾熱切地向窗外眺望著,他一認出了德文郡熟悉的風景,就高興得叫了起來。
“自從離開這裡以後,我曾到過世界上很多地方,華生醫生,”他說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地方能和這裡相比。”
“我還從沒有見到過一個不讚美故鄉的德文郡人呢。”我說道。
“不光是本郡的地理條件,就是本地的人也是不凡呢。”摩梯末醫生說道,“試看我們這位朋友,他那圓圓的頭顱就是屬於凱爾特型的,裡面充滿著凱爾特人的強烈的感情。可憐的查爾茲爵士的頭顱則屬於一種非常稀有的典型,他的特點是一半象蓋爾人,一半象愛弗人。以前看到巴斯克維爾莊園的時候,您還很年輕呢,是不是?”
“我父親死的時候,我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那時他住在南面海邊的一所小房子裡,所以我從來還沒有看到過這所莊園。我父親死後,我就直接到美洲的一個朋友那兒去了。我跟您說,對於這莊園,我和華生醫生是同樣地感到新鮮的,我是非常渴望要看一看沼地的。”
“是嗎?那樣的話,您的願望很容易就能實現了,因為您就要看到沼地了。”摩梯末醫生一面說著一面向車窗外邊指著。
在那被切割成無數綠色方格的田野和頂端連成低矮的曲線的樹林那面,遠遠地升起了一座灰暗蒼鬱的小山,山頂上有形狀奇特、參差不齊的缺口,遠遠望去晦暗朦朧,宛如夢幻中的景色一般。巴斯克維爾靜坐了好久,兩眼盯住那裡。我從他那熱切的面部表情裡看得出來,這地方對他關係多麼重大啊,第一次看到那怪異的、被同族人掌管了那麼久的、處處都能引起人們對他們深深回憶的地方。他穿著蘇格蘭呢的服裝,說話時帶著美洲口音,坐在一節普普通通的火車車廂的角落裡,可是每當我看到他那黝黑而富於表情的面孔的時候,我就愈加感覺到他真真是那支高貴、熱情的家族的後裔,而且具有一家之主的風度。在他那濃濃的眉毛、神經質的鼻孔和栗色的大眼睛裡顯示著自尊、豪邁和力量。如果在那恐怖的沼地裡,果真出現了什麼困難和危險的事,他至少是個確實可靠的、會勇敢地擔當起責任來的同志。
火車在路旁的一個小站上停了下來,我們都下了車。在矮矮的白色欄杆外面,有一輛兩匹短腿小馬拉著的四輪馬車在那裡等著。我們的到來顯然是件大事,站長和腳伕都向我們圍了上來,帶著我們搬行李。這裡本是一個恬靜、可愛而又樸實的地方,但是,在出口的地方,有兩個穿著黑制服的、象軍人似的人站在那裡,卻不由得使我感到詫異。他們的身體倚在不長的來復槍上,兩眼直勾勾地瞧著我們走過去。馬車伕是個身材矮小的傢伙,相貌冷酷而又粗野,他向亨利·巴斯克維爾行了個禮。幾分鐘之後,我們就沿著寬闊的灰白色的大道飛馳而去了。起伏不平的牧草地,在大道的兩側向上隆起,穿過濃密綠蔭的隙縫,可以看到一些牆頭和屋頂都被修成人字形的古老的房屋,寧靜的、陽光普照的村子後面出現了綿延不斷的被傍晚的天空襯托出來的陰暗的沼地,中間還羅列著幾座參差不齊的、險惡的小山。
四輪馬車又轉入了旁邊的一條岔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