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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罵我們的皇帝?不錯,我們的皇帝是昏君,但這不正是你們所希望的?”
檀公直道:“我說的只是公道話,唉,做皇帝的人多半不是好人!”
言下似有無限感慨!
張炎思疑不定,冷笑說道:“你不要說風涼話了,你以為你順著我的口氣說話,假裝同情我們的嶽少保,我就會饒你嗎?”檀公直道:“我並不向你求饒,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諒你也難分別。你還是繼續說你的話,我不打岔了。”張炎呆了半晌,回頭問道:“雪兒,我剛才說道那裡?
“張雪波道:“說道秦檜害死岳飛。”
張炎嘆口氣道:“日子過得真快,嶽少保是在紹興十一年一月二十七日給害死的,到如今已是二十一年了。你跟我出走那年,也即是嶽少保被逮解上京下獄那年,你才週歲,如今你的孩子已有七歲了。”
張雪波心中一動,顫聲問道:“爹爹,嶽少保是你的什麼人?”她感覺得到,張炎對岳飛的悼念,絕不僅止於是一般百姓對忠臣的悼念!
張炎嘆道:“我只恨我無緣追隨嶽少保!”
這一回答頗出張雪波意料之外,她自失望,只聽得張炎已在繼續說道。“不過,說起來也有多少關係?”
張雪波精神一振,連忙問道:“什麼關係?”
張炎說道:“嶽少保有兩名家將,一名張保,一名王橫。嶽少保每次出征。都是由他們二人執鞭隨行的,故此人謂:馬前張保,馬後王橫。他們對嶽少保忠心耿耿,嶽少保屢次要提拔他們做帶兵的將官,他們都是寧願只做執行的家將,不肯離開嶽少保身邊。嶽少保也是把他們當作手足一般。甘苦與共的。”
說到此處,他眼中滴下兩顆眼淚,方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嶽少保的馬前張保,就是我的父親!”
張雪波又是吃一驚,又是疑惑,心裡想道:他的父親既然是嶽少保的得力家將,何以他又會是我家的僕人?難道我和嶽少保也有什麼關係?不,不會吧,岳飛姓岳,我是姓張,我絕不會是岳家的人。
張炎抹去臉上的淚痕,探手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錦盒,似是女子的用具,張雪波正自奇怪,不知他拿出這個錦盒何用,只見他已經把錦盒開啟,顫抖的手指輕輕把一張色澤已變得暗黃的紙張抽了出來,遞給張雪波。“這是嶽少保親筆寫的一首詞,詞牌名滿江紅,是那年他大破金兀朮之後寫的,我為你珍藏了二十多年,如今應該交給你了。你先看一遍,看看有沒有不認得的字。”張炎不待她發問,就先說了。
張雪波小時候雖然也曾跟張炎讀書寫字,但因張炎讀書無多,她所認識的字也是有限。普通常用的字她是認得的,較深較僻的就認不得了。岳飛的這首滿江紅詞倒沒有什麼僻字,但因為寫得龍飛鳳舞,有幾個字筆劃也比較複雜,對她而言還是屬於“深字”的。不過當她正在仔細認字之時,張炎己是情不自禁朗誦起來了。(這首詞他不知背過多少遍,早已熟極如流了。)“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侍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長哥當哭,張炎唸完了這首“滿江紅”,不由得老淚縱橫,仰天長嘯,拍案叫道:“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我永遠不會忘了嶽少保的遺訓!”
張雪波也是熱血沸騰,不過她和張炎不同的是,除了激情,她還有疑惑。
她等侍張炎稍微冷靜下來,方始問道:“爹爹,嶽少保親筆寫的這幅字是你最寶貴的吧?“張炎道:“那還用說,它在我的心中是無價之寶,我愛護它甚於我的生命!“張雪波道:“那你為什麼要給我?不錯,我知道你把我當作親生女兒,但縱然如此,我也不能要你最寶貴的東西呀。”
張炎說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了你嗎?嶽少保這幅書法本應是屬於你的,我不過為你收藏而己。”
張雪波越發驚疑,說道:“我還以為是爺爺求嶽少保寫的,以為是爺爺留給你做傳家之寶的。”她叫慣了張炎做爹爹,如今她所說的“爺爺”
實即是指張炎的父親張保。原來她誤解了張炎說的那句話,她以為張炎說的為地珍藏,乃是因為張炎已經沒有別的親人,故而要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保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