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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笑。
八點半,段柏杉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豆漿油條饅頭包子春捲河南大餅麵包牛奶雞蛋,居然還有稀飯和碎米芽菜,就差胡水民天天唸叨的羊肉泡饃了。太難為段柏杉了,要照顧這麼多人的口味,要依我,一律的豆漿饅頭,愛吃不吃。
眾人吃罷早飯,收拾完畢,留下一片狼籍,浩浩蕩蕩向都江堰方向殺去。
到龍泉總站的時候,候車大廳早已人滿為患,直達五桂橋的223尤為擁擠。好在有李林,憑著李林非凡的外交能力,我們得以同駕駛員一起上車。意思就是前面的車還在裝人的時候,我們就上了下一輛車。這樣一來,我們不僅免去了許多排隊時間,還佔據了車上的有利位置。
本來我們六個人正好坐三排座位。我和段柏杉坐,楊永和胡水民坐,可偏偏陳凱不和李林坐。因為陳凱上車的時候瞅見個美女,也在等223,而且位置靠前。陳凱認為美女有一定的機率和自己坐在一起,要是他和李林坐的話,那渺小的一點機率也就沒了。李林也願意試試運氣,也挑了個單獨的位置。
到我們這輛車開始裝人的時候,陳凱的雙眼直直地望著車門,我們也得以在陳凱的指引下一睹美女的容顏。
車門開啟的一剎那,人流像洶湧的潮水湧向閘門。帶頭的是三個留著平頭的青年人,這仨顯然是有備而來,一上車就徑直奔向最後一排,霸佔了五個位置,等待同夥的另外兩個女青。
緊隨其後的是廣大的人民群眾,群眾以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居多,也有和我們一般年紀的學生。老人和婦女被遠遠拋在了後面,大多還在為跨上車門而殊死搏鬥。
李林身邊的位置很快被一個四十歲左右微微發福留著一頭教科書式的地中海髮型的中年人佔領了。地中海坐下後,不停地喘著粗氣,從那隱沒於頭與肩之間若隱若現的脖子上層層的贅肉中可以得知,多年與體育運動的絕緣(床上運動除外),已經使得這個中年男人的生理機能降到了最低,連擠個公車都如此費勁。
正當我的打量和判斷還在繼續的時候,地中海打了一個肥腸味的嗝,對著車窗說了句:日媽哦,好熱哦!這句同樣充滿肥腸氣息的話迫使靠窗坐的李林把車窗全部開啟,一直到五桂橋,李林的頭都是扭向窗外。而我,也再無心打量。
而陳凱苦心經營的那個位置也在不斷地受到威脅。每有人走過陳凱身邊,陳凱都說這個位置有人。一直到車上再也擠不下兩隻腳,車門都已關上的時候,陳凱苦苦等待的那個美女都沒擠上車。而這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青一屁股就在陳凱旁邊坐了下來。弄得剛剛向陳凱問過座的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大家都對陳凱的審美標準投來懷疑的目光。
那女青很顯然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渾身上下無不透著一個字:俗!因漂染而乾燥發叉的黃髮,黑眼圈一樣的眼影,兩片被劣質唇膏裝修過的嘴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路邊攤上電烤爐裡兩塊錢一根的烤腸。一套黑色的緊身裝,將腰腹間的贅肉暴露得一覽無遺。
當公交車緩緩啟動的時候,陳凱還在依依不捨地望著車窗外那個還在繼續等待著下一輛公車的女孩,眼神中的絕望多過期望。一路從龍泉到五桂橋,我和段柏杉胡水民楊永四人有說有笑,陳李二人默默無語。公交車上的大多數人上車時是什麼造型,一直到下車都保持著那個造型,因為車內已經沒有多餘的哪怕一絲空間,讓人變換個姿勢,哪怕挪挪屁股。
青春,無須多言 (26)
車到五桂橋,依舊人山人海,去昭覺寺的,去落帶的,去重慶的,還有和我們一樣去都江堰的。我們好不容易擠上去往西門的4路汽車。上車後,我們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售票員卻還在招徠更多乘客,挑戰著公交車的載人極限。人多,碰撞摩擦是難免的。難怪那售票員身材還保持得那麼好,三十好幾了,居然一點沒發福。
焦灼的太陽,焦灼的目光,車廂中的空氣說不出來的悶。
下車後,第一個感覺就是人瘦了一圈。在車上因為空氣渾濁,憋得呼吸不暢,現在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西門一帶舉著牌子喊“都江堰十塊,都江堰十塊”的人比往常更多。我們找了輛看上去幹淨些的車。陳凱李林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重拾生活的信心,雙雙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倒頭便睡。
車開得很快,感覺只是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就聽見窗外有很多聲音在喊“成都十塊,成都十塊”。
給陳龍打了個電話,他問了一下我們的大概位置,說馬上就來。
我們當中,除了李林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