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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你要價太高了。”
“我得養活4個孩子。回見了。”盧西揮揮手,下樓而去。
亨特脫衣衝了個澡,然後睡了六個鐘頭的覺,一早便起來搭飛機去巴黎了。
計程車將亨特從奧利機場送到圖爾內勒濱河路的朱林旅館時,已是中午時分了。這是一幢不起眼的六層樓建築,與前後其它被煙燻黑的磚樓無甚區別。門外鏽跡斑駁的招牌上只畫了一顆星。但是,從這個旅館臨塞納河的視窗望去,卻能欣賞到巴黎最美的景色:沿濱河路的綠樹,書店,河中間聖路易絲上上輝煌的建築物,以及斯德島上宏偉的巴黎聖母院的鐘樓。
旅館的休息廳只能容納5個人站立。短短的櫃檯後面,一個系圍裙的老太太告訴他,山斯基的房間是16號,他今天還沒有下來過。亨特爬上四節新鋪上地毯的樓梯,敲響了16號房間的門。裡面傳出一陣嘟噥聲。亨特再敲。又過了一會兒,山斯基才開了門。他光著身子,腰間繫了一塊毛巾,睡眼惺忪地看著亨特。
“老天爺,我可不喜歡這樣被弄醒。”
亨特進屋,關上門。“已經12點了。”
“昨晚太長。”山斯基拿起床邊的電話,要了一大杯咖啡,加上奶油和蘋果餡餅。然後他踅進窄小的洗澡間,將水往臉上噴。
臥室布軒簡陋,但很乾淨,比亨特在納格雷斯科飯店的房間大一倍。他從狹窄的視窗往外看,駁船正從河面上漂過去。他對山斯基選擇這樣的旅館感到滿意。此外,從這兒到貝爾·加拉以前住過的地方只需徒步一會兒就到。
山斯基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著臉和滴著水的頭髮。令人驚異的是,他仍有一身結實的肌肉,只是腰部和臀部的皮肉開始有點鬆弛。
“昨晚我摸遍了整個他媽的莫胡區,”他一邊穿衣,一邊對亨特說。“所獲不多。但至少弄清楚了什麼東西那兒是找不到的。這就算開了個頭。貝爾·加拉的房東是一對法國夫婦,就住在他的下一層。他們有兩套房,一套出租,一套自住,靠租金過活,是安分守己的退休工人。我跟他們談過,他們對貝爾·加拉的瞭解,也不過是他向海倫娜。雷吉安尼編造的那一套;什麼為摩洛哥旅遊部門工作云云。他租了那房間有4年時間,但常常都不在那兒住,跟房東也沒多少話說,談談天氣而已。他是一年前離開的,他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離開了巴黎。”
“他那兒來過什麼客人嗎?”
山斯基正繫著領帶的手停住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會慢慢講到的。該問的我都問了。我不是業餘幹這行的,請記住。”
亨特又看了看山斯基。這人變了,或應該說舊態復萌,過去的自信又回來了,只是少了許多傲氣。
“對不起,”亨特慢吞吞地說。“你對自己很滿意,是嗎?”
“我喜歡工作。工作可以掙錢。”山斯基系完鞋帶,這時門沒敲就被推開了,那個系圍裙的老太太用一個啤酒盤端來了咖啡和餡餅。她把食物放到床邊的桌上,衝他們甜甜一笑,轉身出門去了。山斯基打手勢讓亨特在床邊一張松跨但舒適的扶手椅上坐下,然後拿起蘋果餡餅,浸到熱熱的奶油咖啡中去。
“好吧,關於客人的事。”山斯基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說,“他們不記得曾有過什麼男人來拜訪他。這就是說,無論他在哪兒幹秘密勾當,反正是沒在那兒幹。到是不時地有小妞去他那兒,但聽上去常去的也就是海倫娜。他們對貝爾·加拉的瞭解也就到此為止。那樓裡和周圍的人也不比他們知道的多。不知他在哪兒工作,不知他在什麼地方,不知他與什麼人聯絡過,連他那些女朋友的名字也不知道。你對這種結果滿意嗎?”
亨特精明地審視著他。“我想你是搞到點什麼,只是在賣關子罷了。”
山斯基嘎嘎地笑了。“不錯,但這關子並不是很大,”他嚥下最後一口餡餅,用一大口咖啡衝下肚去。“當然,我還去了附近所有的酒吧,酒店和飯館。在康特斯卡普廣場有一家叫愛爾蘭黛絲的酒吧。貝爾·加拉過去常在上午去那喝咖啡。
“有一天上午,大約是兩年前吧,貝爾·加拉在那兒跟另一個阿拉伯人幹了一架。他煽了那人一個大耳光,可能那傢伙跟貝爾·加拉很熟,而且素來不喜歡他。對我講這事的侍者不知道他們為何爭吵。他是上夜班的,而那次爭吵發生在上午(奇*書*網。整*理*提*供)。他是從上白班的侍者那兒得知這事的。那人當時在場,也許他知道幹架的原因,還有可能認識那個捱打的阿拉伯人。很顯然,那阿拉伯人至今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