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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家有二類容器證,哪能借給你們用啊。萬一出了事,誰擔得起責任?”
阮福根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會出事呢?我們造出產品來,肯定要送檢的嘛。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是給日本人去檢測,這日本人都檢測透過了,能有什麼問題?至於你說他們會不會把證借給我,這就更不成問題了。你福泉叔就是會安化機廠的廠長,他能不給我面子?”
“……”董巖無語了,阮福根說的福泉叔是指他自己的弟弟阮福泉,董巖也是認識的。因為是省裡同一個系統的企業,董巖和阮福泉見面的機會還比與阮福根見面的機會更多。他知道,如果阮福根真的要去找阮福泉幫忙,這位生性有些懦弱的福泉叔沒準還真的會同意呢。
“福根叔啊,這件事,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就不給你出主意了。你看,我那邊還有領導,要不你就自己一個人慢慢吃吧。我們這幾天還會在京城,回頭找機會我們再聊。”董巖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他覺得自己與阮福根實在是沒法再聊下去了。
阮福根一把拽住了他,說道:“董巖,你先別忙走,我就耽誤你幾分鐘時間,你給我說說,上級部門招標招的都是哪些裝置,以我們的實力,能做點什麼。還有,如果我們想接這樁業務,該找哪個單位聯絡。”
董巖只好苦著臉又坐下了。還好,馬偉祥他們那桌上一群廠長們聊得正嗨,也沒人在意他這個小小的技術處長在什麼地方。他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結合著會安化工機械廠的技術實力,給阮福根列了一些他們或許能夠承接的產品。阮福根摸出個小本子,幾乎一字不漏地記錄著董巖說的內容。看著阮福根這樣一副認真的樣子,董巖只能是在心裡感嘆了。
唉,如果我們馬廠長有福根叔一半的積極性,這件事也不會鬧成這樣了。可惜了,福根叔空有一腔抱負,畢竟也只是一個社隊企業的小老闆,他想接這些業務,說不定連重灌辦的門都進不去。
“你剛才說這個重灌辦,他們是在哪裡上班?”阮福根把董巖說的情況都記錄完畢之後,開始打聽道。
董巖道:“他們的地址是在永新衚衕,具體多少號我也不知道。你如果真的想找,到永新衚衕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不過,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叫你去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阮福根笑道,“你福根叔是這樣蠢的人嗎?董巖啊,我可先跟你說好,如果我們能把這樁業務接下來,你可得幫我。你是我們縣裡出的最有能耐的人。你放心,到時候勞務費少不了你的,我給你包一個這麼大的紅包。”
阮福根用手比劃了一下,起碼是兩千塊錢以上的厚度了。董巖可沒這麼樂觀,他笑了笑,說道:“福根叔,我可事先提醒你,重灌辦是國家機關,門不一定好進的。”
“我有辦法,我有辦法的。”阮福根自信滿滿地說道。
董巖長吁短嘆地離開阮福根,返回自己那桌去了。阮福根等他離開,這才收起滿臉的笑容,陷入了深思。
阮福根看起來很顯老,其實今年才37歲。他從小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人,總想著有朝一日要出人頭地。無奈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作為一個農村孩子,他只讀了幾年小學就輟學了,跟著父輩在自家的田地裡勞作,等合作化以後,又改成在生產隊裡拿工分,總之便是看不到一點出頭的機會。
60年代末,國家提倡搞小農機,阮福根所在的公社也辦了一家農機廠。他因為腦子活絡,平時就喜歡搗估點機械,被招進了農機廠,成為一名工人。
農機廠裡只有一名老師傅,是從浦江退休回來養老的,因為整個公社都找不出懂機床操作的人,他便被聘為農機廠的技師了。阮福根跟著這位老師傅學徒,進步之快,讓師傅都覺得吃驚,經常感慨阮福根是投錯了胎,如果不是生在農村,現在恐怕早就是工廠裡的高階技工了。
由於管理者的無能,農機廠的經營很不景氣,到75年前後就已經資不抵債了。就在公社打算關掉這家企業的時候,阮福根站了出來,表示自己願意承包這家企業,以兩年為期,非但不要公社的一分錢補貼,還能夠給公社上繳一部分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