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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愣,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司強。
司強心中叫苦,張國棟這個眼神,分明就是想詢問一下他自己回大陸是否安全。司強作為安全部門的官員,在沒有得到授權之前,怎麼能給他這個承諾呢?司強能夠保證自己此行不是來抓張國棟的,也就是說,他能夠承諾張國棟在港島的安全。但要說馮嘯辰把張國棟請回大陸去,大陸方面是否不會追究他當年逃港的事情,司強就不敢說了,畢竟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
馮嘯辰這回已經學乖了,看到張國棟的表現,他呵呵笑道:“張伯伯,您不會是在擔心回去之後的安全吧?您放心,現在政策已經放開了,您當年出走,也是迫不得已,這一點組織上肯定是能理解的。您這些年雖然身在港島,但卻能夠潔身自好,沒有與敵對勢力發生瓜葛,這就充分證明了您對國家的忠誠,您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其實,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倒也無所謂……”張國棟不好意思地辯解著,“我這麼大歲數了,也該葉落歸根了,就算是回去再被批鬥幾回,又有何妨?我是擔心我這樣回去,會連累其他的朋友,尤其是連累到小馮你。當年我逃出來,是馮老幫的忙,馮老想必也受了不少牽連,我不能再對不起他的後人了。”
他這話,只能說是半真半假。怕連累馮嘯辰,當然也是真的,但要說對於自己的安危沒有任何考慮,那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馮嘯辰也沒有去揭露他的謊言,只是問道:“張伯伯,您需要什麼樣的承諾,才敢放心大膽地回去?”
“這個嘛……”張國棟有些語塞了,這樣的條件,他能隨便提嗎?
“省政府的邀請函,可以嗎?”
“這個……”
“煤炭部的孟部長您聽說過嗎,如果是他的口頭承諾呢?”
“孟部長,你還能讓他說話?”
“孟部長算是我的忘年交吧,他對於海外人士迴歸,一向是非常歡迎的。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肯定願意親自給您一個承諾。”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沒有任何擔心了。”張國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下來。省政府能夠給他發一個邀請函,至少就說明了官方不再追究他的往事。而孟部長其人,他在離開大陸之前也是見過的,知道孟凡澤是工業戰線上的一位老領導,頗有威望。如果他能夠做一個承諾,哪怕只是口頭承諾,張國棟回去的安全係數也就能提高五成以上了。
“張教授,其實您不用擔心這些的。”
聽馮嘯辰說到這個程度,司強也不好再裝啞巴了。馮嘯辰讓他陪著來見張國棟,其實就是想利用一下他的身份,給張國棟吃一顆定心丸。他沒有得到上級的授權不假,但這種政策的問題,他做點解釋還是可以的。
“具體到您個人的情況,我不太瞭解,也不能給您什麼承諾。不過,當年因為各種原因滯留在港島的內地人,我們接觸過不少,有一些人也已經回大陸去了,據我所知,他們並沒有受到什麼追查。”司強字斟句酌地說道,話裡的暗示意味已經很強了。
“那就好,那就好!”張國棟道,“其實我們這些人,骨子裡都是愛國的。否則建國之初的時候,我們為什麼要拋棄國外的優越生活條件,毅然回來參加建設?當年跑出來,也是因為運動的原因,現在國家搞改革開放,只要不再折騰,我願意回去。我今年60歲了,還能幹幾年,我要把過去沒有貢獻給國家的精力,全部貢獻出來。”
“這麼說,咱們可以一言為定了?”馮嘯辰喜滋滋地說道。
“一言為定。”張國棟認真地說道。
馮嘯辰道:“張伯伯,我會盡快聯絡內地的同志,請南江省政府給您做一個政治鑑定,再把鑑定書給您寄來。另外,孟部長那邊,我也會和他聯絡,肯定不會讓您懸著一顆心回去的。不過,在這些手續辦完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您老幫我一個忙。港島的銀行家章九成先生,您認識嗎,能不能想法給我引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