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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飛被大家看的有些尷尬,緩緩開口問劉敬:“王爺身為皇上長子,皇上廢黜過原先的太子爺,您的三弟弟。是因為什麼?”
“三弟意圖謀反。”
眾人眉毛越發皺的緊了。
劉敬說完之後卻是說道:“可是父皇那時候春秋鼎盛,現在卻……”
“現在卻癱瘓在床上不能動了?所以大家一看騰龍盤臥,就想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話一出口。
登時就有人反駁了:“先生,今時不同往日,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啊。”
謝飛當做沒聽見,只問劉敬:“皇上貴為四海之主,作為帝王的他,除了不能像尋常百姓之家父親給予王爺全心全意的父愛之外,他可曾使王爺飢寒交迫?可曾使王爺衣不裹體?可曾使王爺不識學術不專政治?”
劉敬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當然沒有。”
謝飛輕輕一笑:“如今您父皇老邁,其餘皇子都化作吸血厲鬼反噬其身,康健之時給予兒子們萬人之上尊位,等到一夕垂老竟然還要被諸多皇子分割血肉。王爺於心何忍?”
劉敬雙目通紅。
險些就落下淚來。
謝飛感慨一聲:“王爺當為天下共主,若不是,當是天下百姓的損失。王爺不如今日起入宮,不帶兵卒,伺候湯藥。”
一眾人紛紛都說不可。
但是劉敬看著謝飛,猶豫了很久,才點點頭,說道:“今日起我便素衣伺候父皇湯藥,諸位,劉敬在這裡懇請大家佈置好一切,莫要亂了分寸。”
一眾人見劉敬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再多話,嘆息一聲。
繼而紛紛怒目對謝飛。
散會了,謝飛提了食盒到庭院中坐下吃喝一頓,才吃了幾口,劉敬就坐在他旁邊,謝飛還要站起來行禮,結果劉敬卻拉了他一把:“謝先生,若是我劉敬……還請先生對楓兒多為照顧。”
謝飛順手就拍拍他肩膀,拍完了才覺得不對。
有些尷尬。
卻直言道:“王爺不必擔心,儘管去吧,我料,不出一旬,必然會有結果。”
劉敬雖然心中不安,但是還是點了頭。
一旬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八皇子和四皇子拼了個你死我活。
比如六皇子和十一皇子同流合汙把手伸向了禁軍。
比如十三皇子在這一旬的第七天謀反,被當場斬殺在金鑾殿。
這都已經衝進了金鑾殿了,結果衝出來一批暗衛,當場就把十三皇子的腦袋給斬了下來!
比如……原本都已經癱瘓在床上四肢都不能動的皇帝,竟然在第十天,在劉敬用嘴唇試了試藥的溫度,喂他過後。終於做了決定。
一雙眼睛打量著劉敬。
他一直在打量劉敬。
劉敬還以為他是想要說話了,雙眼發紅。擦了擦皇帝的嘴角,捏了捏被子。
帶著哭腔說道:“兒臣猶記得幼時貪玩,冬日掉進冰湖,父皇天子之尊毅然跳下來救了兒臣,抱著兒臣一路狂奔至太醫院,衣不解帶守了兒臣三天三夜。父皇千萬保重身體,莫要動怒,等康復了,自然能夠說話,也能行走如初的。”
劉敬這麼寬慰著他,手卻顫抖著摸了摸皇帝的鬢角。上面霜發早就居多。
偏偏,大家只看到他一身明黃,站在這王朝最高處,不敢直視。
眼淚驀地就掉了下來。他急忙轉過頭給擦了擦眼淚。
端著藥碗匆匆說一句:“兒臣去打水給父皇擦擦身。”慌亂出去了。
龍床上翻了個身然後坐起來的皇帝,在太監平常的目光下,由他伺候穿了衣服。
皇帝極為莊重卻也十分輕鬆的說道:“擬旨吧,雲生。”
大監低頭應道:“是。”
劉敬打了水過來,情緒已經恢復多了。
但是卻被侍衛攔住,裡面大太監給走出來,對劉敬恭恭敬敬的行禮說道:“太子爺還是先回去正了衣冠,等著上朝吧,皇上這時候忙著,不見人了。”
劉敬這一下子完全懵逼當場。
接著他就恍然明白。
睜著眼睛看著大太監雲生。
雲生微微笑了:“太子爺先回去準備吧,雜家就不送了。”
劉敬前腳回了王府,後腳就有人回來稟告他。
但凡是在這一旬之中做了那些讓皇帝眼裡看了覺得髒的事情的人,無論是皇子還是公孫,都被禁軍以迅雷之勢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