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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光，無遮無擋，她下意識抓抓衣領，像要以此包裹自己的所有肌膚。
她真的沒有那麼廉價，沒有… …淚水掉落在塵埃裡，混成個個小泥球。
“這樣的妖女，人人得而誅之，不若給我帶回去，我… …”
“說的什麼話，你帶回去難道不金屋藏嬌？”
“我還有很多沒有審問白，我要帶她回去問個清楚！”
“到底不真的，我還要問問的… …”
掉落的金釵抓在手裡，指甲縫裡進土，染著粉紫的甲片已經髒。
有道目光，不那麼汙穢，似有分憐惜，她已經不會再去細細分辨，就算死，她也要死得看，絕不能落在那些汙濁之人的手中。
片片黃葉在樹上堅持，有那麼片，終於堅持不住，掉落下來，點綴在紅裙之上，沾染塵埃的紅裙依舊很亮眼，那江南最的繡工，花不知多少時日製出的裙子，上面的花那樣鮮豔，朵朵紅花，像盛開在黃泉之鄉，忘川河畔。
你可曾見過那樣的花，只有花，沒有葉，朵朵，片片，像那燃燒的血液化作的芬芳。
所有的靈魂見它，都會覺得眷戀，都會捨不得離開，彷彿天底下，再沒有比那更看的花，讓他如此稀罕。
這樣的花，為什麼沒有葉子呢？
因為啊，沒有種葉子能夠襯托她的美，沒有。
我於人世走過，霎那芳華，換你傾心剎。
皎潔的月光之下，破舊的房舍之前，身白衣的少年像月下的仙人，立在女孩兒的心上，這立，就她的生。
他——累吧。
美麗的眼睛依舊清澈，倒映著那片天空的空寂，唇邊的容如當年初見，怎麼會有這樣看的小哥哥呢？像那萬千神佛終於允她的願望。
這樣的開頭還不夠美麗嗎？為什麼故事的結局讓她流淚？
“怎麼就這樣死！”
“還有多東西沒有問清楚吶！”
“就她，害死那麼多人！”
“妖女，真便宜她！”
片聲討之中，哪怕曾經為那樣的美色而沉迷的人，也只有怨憤，惱恨不可再得，惱恨不曾沾手，惱恨… …這樣的美人，那皇帝還真捨得，個能做大事的人。
可惜。
淡淡的憐惜不足以讓他長久在此停留，知道皇帝的陰謀，他也要辦法應，於，都散。
柯鈞離沒有走，他看著地上的美人，不，已經豔屍，曾經的惱怒怨恨都已經煙消，她的生，何曾自主過呢？
“你騙那麼多人，為什麼就不肯騙我呢？”
沒有人回答，可他知道答案，因為他從來不在那位皇帝的名單之上。
素白的外袍披在美人的屍身上，從頭到腳，捲起來，那片落在紅裙上的黃葉再次飄落，落在柯鈞離離開的足跡後。
他要去找口棺材，再找個不會人打攪的地方，把她安葬，也把自己曾付出的那段情安葬… …
“醒醒！”
在眼前晃過的指頭白皙纖長，光暈從指縫之間穿過，留下生動的暈紅，很美，若美人臉上的嫣紅，他最愛的紅。
不，還有種紅，才他的最愛。
手伸過去攬，沒防備的人直接跌坐在他的懷中，嗔他眼，那張美麗的容顏因此而靈動生香，淺淺吻，落在那誘人的臉頰上，看著那抹紅迅速泛上來，擴散開，像片雲霞漸漸日光染紅，真美。
“我剛剛、像做個夢… …”
“夢見什麼？”
“忘記… …就很遺憾… …”
柯鈞離的表情有些茫然，什麼樣的夢呢？小憩場，枕黃粱，該怎樣的夢境才能讓他在醒來之後如此悵然。
“遺憾什麼，難道你初戀情人？”
話語之中，隱約泛酸，那種酸甜的酸，聽得讓人心裡頭甜蜜起來。
抱著她的手臂緊些，柯鈞離：“那就只有你，可，你，我不遺憾。”
他在最合適的時候遇見她，又在遇見她之後下最合適的決，於，還有什麼比美人相伴更加令人得意的呢？尤其，每次見到皇帝之後都能地跟他炫耀下自己攜美同遊的幸福。
看啊，只有他才配得上這樣的美人，哪裡像那個傢伙，最早遇見，卻從未抓住。
錯過，才會讓人遺憾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