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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只剩下一隻手能動,但這隻手卻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很靈活,很有用。
他雖然未曾見過這‘暴雨梨花釘’,但十來歲的時候,就已將江湖中每一種袖箭的弩筒都拆開來研究過。
只費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他就已將這梨花釘的弩匣開啟,用筷子將銀釘都挑在弩匣的釘槽中。
又費了盞茶功夫,他就將弩匣重新裝好。
到了這時,他才長長吐出口氣,喃喃道:“好,你小子要來就來吧!”
忽然間,又是“嗖”的一聲響。
又有條黑影自窗前竄過。
胡鐵花這次已鎮定得多,已看出這黑影只不過還是條野貓,誰知這次貓竟筆直竄入窗戶。
胡鐵花笑罵道:“虎落平陽,連你這條瘟貓也想來欺負人麼?”
他揮手去趕貓,誰知貓忽然自半空中掉下來,掉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桌上的燈幾乎被震倒。
胡鐵花的手去扶燈,眼睛卻瞧貓,只見這隻貓躺在桌子上動也不動,竟已奄奄一息,就快死了。
貓的脖子上,還系張紙條。
胡鐵花解下來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楚留香,楚留香,你看看自己現在是否已和這隻貓相差無幾,你還想再活下去麼?”
胡鐵花又驚又怒,幾乎忍不住就要大聲喝罵出來,但卻又怕驚動了楚留香,只有咬牙忍住。
這張紙條非但是他們的催命符,而且簡直是一種侮辱,楚留香若是瞧見了這幾句話,心裡又該是什麼滋味?
胡鐵花知道紙條一到,對方的人也快來了,他們這次竟不再以卑鄙的手段來暗算,反而光明堂皇的來叫陣,自然是早已算走了楚留香非但已沒有抵抗之力,而且根本連逃都已逃不了。
他瞧了瞧桌子上奄奄一息的貓,又瞧了瞧床上的楚留香,忽然抓起那“釘匣”,竄出窗外。
與其等對方進來,倒不如索性闖出去和他們一拚死活,胡鐵花這種寧折毋由的脾氣,正是死也改不過來的。
他只覺全身熱血如沸,竟忘了楚留香此刻已全無抵抗之力,他衝出去之後,若再有人來寂楚留香的性命,豈非正如探囊取物,手到擒來。
雨絲細密,給本已黑暗的夜色又加重了簾幕,鄰院隱隱有女子的笑聲傳來,更襯托出這院於的淒涼與寂寞。
胡鐵花掠出窗子,掠上屋脊,厲聲道:“朋友你既已來了,有種的就先來和我姓胡的一分高下,躲在黑暗中不敢見人,算不得英雄好漢。”
他生怕驚動了楚留香,說話的聲音還是不敢太大,卻又生怕對方聽不見,一面說話,一面頓足。
誰知他話還末說完,身後突然傳來“嗤”的一笑。
一人冷笑道:“我早就在這裡等你了,誰叫你瞧不見我。”
胡鐵花驟然翻身,只見人影一閃,已到了另一重屋背上,這人全身黑衣,臉上也有黑巾蒙面,冷笑又道:“你若要和我動手,為何不過來?”
胡鐵花怒喝一聲撲了過去,但等他掠上那面屋脊上,這人卻已又遠在七八丈外,望他不住冷笑。
兩人一逃一追,眨眼間便離開客棧很遠,胡鐵花手裡雖有世上最霸道的暗器,怎奈那人總是和他保持七八女距離,胡鐵花既追不上,又怕暗器力道不夠,這暗器已是他最後一殺手,他怎敢輕舉妄動,作孤注一擲。
要知胡鐵花的輕功本來不錯,可是此刻他一條手臂已被點了穴道,非但氣血不能暢通,飛掠時也不能保持平衡。
他縱然用盡全力,兩人的距離反而越來越遠了。
那黑衣人忽又掠下屋脊,不走大路,專穿小巷,只見他身形如游魚般東一滑,西一折,忽然不見。
胡鐵花怒吼道:“你既然要殺我,我就在這裡,你為何不過來動手?”
話末說完,前面轉角處突又傳出“嗤”的一笑。
那人探出半個頭,冷笑道:“我還是在等你,你又為何不過來?”
胡鐵花不等他說完,已用盡全力,撲了過去,身子剛轉過牆角,只見一個賣餛飩麵的老頭挑擔子迎面而來。
他再想收勢,已來不及了。
只聽“嘩啦啦”一聲響,他人已撞在餛飩擔子上,鍋裡的熱湯,架上的醬醋,全都倒在他身上,一大疊面也摔得精光粉碎,雨後的石地本來已很滑,再加上滿地麻油,胡鐵花一撞之後,那裡還能站得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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