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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趙瑗這個“燕國大長公主”,也是趙佶給她上的封號;而趙構,則在“燕國大長公主”前邊,加了二十字的形容詞;至於遠在上京的趙桓,則給了趙瑗一道“親擇駙馬”的旨意,又給了種沂一大篇“大有乃祖之風,當可統御西軍”的溢美之辭。
然而眼下,所有人都在小心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又是一場地裂天崩。
包括趙佶趙桓趙構,也包括了種沂和趙瑗。
篤、篤、篤……
外間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三長兩短,頗為急促。
種沂動作一頓,眼神忽然凌厲起來。他低頭看看恍然未察的帝姬,不知不覺地噙了一絲笑意,低下頭,輕輕吻上了她的眼睛。
“唔!……”趙瑗愕然。
突如其來的吻如同羽毛一般輕柔,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裸。露的肌膚上,激起一陣極其細微的戰。慄。她有些愣怔地僵著身體,聽見她的將軍低聲說道:“還望帝姬,恕臣無禮。”
而後,便是一陣低低的笑聲。
這、這人!
她有些氣惱又有些心慌,閉著眼睛,耳邊傳來了一些細微的悉簌聲。片刻之後,她竟被抱到了榻上,耳邊迴響著種沂低醇的聲音:“臣去去便來。”
唔,他要走麼……
等等!噯?!
趙瑗倏地睜眼,果然瞧見種沂已經束好戰甲開了門,對門邊的侍衛低聲說了些什麼。侍衛神色有些慌亂也有些欣喜,連比帶劃地同他說道:“這回遼國派遣使者過來,指不定是個大好時機。李相公正在前頭主持大局呢,岳飛嶽大將軍也在……”
趙瑗靜靜地聽了片刻,心中漸漸生出幾分詫異來。
遼國,來使?
三年前,遼國國破,遼帝西逃,又被西夏王親手捆著送到金帝面前,如今尚被囚。禁在金國上京,據說處境比趙佶趙桓還要悽慘幾分。遼國遺臣有親宋的、有親西夏的,也有率兵反抗的。率兵反抗的將軍裡,最厲害也最有名的,是一個叫做耶律大石的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耶律大石將會在四年後稱帝,建立西遼,最終被蒙古所滅。
這回遼國來使,打的是誰的名號?天祚帝?天錫帝?林妃?還是……
她悄無聲息地溜下榻,沒走正門,而是輕手輕腳地跳了後窗,又輕手輕腳地去了前堂。
“……遼國使臣遠道而來,本該設宴接風才是。無奈現如今青黃不接,本國也是窮得很吶。”她尚未接近前堂,便聽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打著官腔。李綱李相公,如今實至名歸的樞密院正使,自從燕雲收復的訊息傳到燕京之後,他便一路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主持大局。
趙瑗悄無聲息地溜到一棵大樹後頭,悄悄地朝堂內望去。
裡頭統共坐了十一二個人。
主位上自然坐著樞密院正使、李綱李相公,一左一右分別是岳飛與韓世忠。剛剛轉了“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虛銜的種沂,則披堅執銳地站立在下首;很明顯可以看出,韓世忠的表情略微有些彆扭,或許是不習慣這種坐姿的緣故。四人對面,則站了一位穿著名貴貂裘的遼人。
趙瑗略微打量了他一眼,立刻斷定他不但是遼人,而且還是遼人當中的貴族,說不定還姓耶律。
畢竟是學歷史出身的,對遼國貴族的配飾、衣帽鞋襪、甚至是髮式,還是頗有些瞭解。
“這位大人。”遼國使臣用生硬的官話說道,“宋國侵佔燕雲十六州的事情,我們大遼可以不予計較。如今情勢危急,大遼與貴國理當同仇敵愾……”
砰!
李綱一掌拍在了案几上,幾根雪白的鬍鬚微微抖動:“燕雲十六州?嘿嘿,貴使也敢稱其為‘遼國的燕雲十六州’!若非數百年前晉人裡出了個數典忘祖的‘兒皇帝’,如今燕雲還不知道在哪裡!既然貴使提到了,那麼本官便堂堂正正地告訴你:我漢室江山,當寸土必爭、寸土不讓!”
一番話說得頗為強硬,很明顯可以看見,對面的遼使身體一僵。
“此事須從長計議、從長計議……”遼使打了個哈哈,緊接著話鋒一轉,同樣義正詞嚴地說道,“如今東有強金、西有西夏、南有吐蕃大理、北有日漸強大的蒙古,本使以為,大遼與宋國理當同仇敵愾,外克強虜,內消禍患……”
趙瑗靜靜地聽了片刻,大多是兩人在你來我往地打官腔。李綱做了一輩子官,滑不溜手,無論對面的遼使是措辭強硬還是軟語哀求,他就是不放一句準話。最終遼使有些惱了,氣急敗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