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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們,怎麼可能會簡單啊……
“公主。”李綱滿意地看著趙瑗震驚的神情,輕輕點了點案几上的一摞文書,“這是汴州送過來的,您瞧瞧,諸將這般行事,可還穩妥麼?”
趙瑗噗嗤一笑:“李相公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她一面說著,一面取過一些文書翻閱。
岳飛不愧是個厲害的大將軍。
不過短短數月,他已經擒住了完顏宗翰,與吳玠等人一道,將這位不可一世的大金相國公子押往燕京。據說太上皇和官家見到宗翰的那一瞬間,都齊齊紅了眼睛,恨不得生吃了他。
上頭又說,岳飛等人已經臨危受命,在燕京操。練兵馬,預備揮師上京了。
至於剩下的金國殘兵,自然用不著岳飛去理會,自有當地守將收拾。
趙瑗笑吟吟地翻閱著這些文書,不時詢問李綱一些問題。比如岳飛親自押送宗翰去燕京,那麼殘留在汴州的金兵該如何處置。李綱捻著鬍鬚哈哈笑了兩聲:“公主也未免太小看眾將士了。難道嶽將軍不在,他們便不能打了麼?要知道,嶽將軍臨走前,可將水攻的法子,一併教予諸位守將了!”
噯?
趙瑗有些好奇地問道:“‘全部’?”
“是啊,水攻太快了。”李綱感慨道,“一次大水下來,少說也要卷掉三五萬的金兵。若是一個接一個地殺,還不知道要殺多久呢。”
趙瑗微微皺了皺眉:“這些守將,足夠穩妥麼?”她雖然很相信岳飛,卻不大相信當地團練廂軍。畢竟眼下,能夠稱得上一支合格大軍的,太少了。
李綱哈哈大笑:“公主寬心便是。”
趙瑗唔了一聲,繼續翻閱著文書。
一個地名瞬間滑入了她的視線裡。
她愣了片刻,沒有太過在意,擱了文書繼續去取下一張。忽然之間,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臉色煞白,幾乎是驚叫著說道:“來人!取汴州全圖來!”
滑州!
他們怎麼會在滑州放水!
岳飛不是在汴州狙擊金兵麼?為什麼這些守將會在滑州放水!
簡直是要命了!!!
李綱從未見過這般驚怒交加的帝姬,急急命人取過汴州全圖,還耐心地解釋道:“金兵終究是人,不可能老在一個地方死守著。先頭嶽將軍、吳將軍逮住了他們的頭兒,將他們狠狠揍了一頓,他們四下逃竄,也是常理。”
趙瑗一面聽著李綱的話,一面仔細看了汴州臨近的各個州縣,臉色愈發地白了。
“公主?”李綱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瑗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之外:“他們是怎麼打的?我是說,他們是怎麼用‘水攻’的!”
“公主是問‘水攻’的法子麼?老夫倒也知道一些。”李綱指著汴州地圖道,“就像千年之前,韓信韓大將軍曾經做過的那樣,在上游堆壘土石,讓下游減水。然後引誘金兵渡河。等渡到一半時,便……”
趙瑗聽到“堆壘土石”四字時,重重地喘了口氣,高高懸起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直到此時她才注意到,背心的冷汗已經浸溼了裡衣。
“不過……”
李綱仔細回想了片刻,又說道,“在一些不大要緊的地方,偶爾也會決開一些小堤。”
趙瑗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尖聲叫道:“在哪裡!在哪裡決的堤!”
由於過分激動的緣故,她驟然拔高了聲調,已經隱隱有些嘶啞。
不要……千萬不要是……
“滑州。”
趙瑗已經站不穩了。
滑州二字如同驚雷炸響,震得她鼓膜微微發疼,連半點多餘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天……啊……
他們怎麼會……恰恰決了滑州的堤!
這些守將,怎麼敢決滑州的堤!
岳飛不在,他們老老實實地堆壘土石就好了,怎麼敢決堤!
“快去。”
趙瑗抓著李綱的胳膊,艱難地說道,“八百里加急,告訴這些守將,不能決滑州的堤。無論堤壩大小,一個都不能決口!”
滑州堤壩一旦決口,黃河立刻就會改道!
“公、公主?”
李綱拼命掙扎了幾下,想要甩開趙瑗的手。可趙瑗當下既驚且怒,他壓根兒就甩不開。李綱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紅著一張老臉說道:“還請公主自重。”
趙瑗急得幾乎要哭:“滑州堤毀,黃河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