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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官眷,只是,有句話兒,說是:人言可畏!萬一由羅小虎扯出來玉嬌龍,由玉嬌龍再拉到姑娘你,那可不好聽聽!”
雪瓶又笑了笑說:“那我們更不怕了,甚麼好聽不好聽?我爹爹的親胞兄欽差大人,現今都在這裡,人家都不怕談論,不怕連累,咱們還瞎怕甚麼?”
蕭千總一聽,覺得也有點理,欽差大人都不怕,自己這個小小的千總官兒,也真不必瞎毛咕了。
雪瓶又說:“蕭姨夫你就放心吧!明天在這裡再著一天,如果有事,由我擋,你跟姨姨走,如果沒事,那,我跟幼霞,我們還想在這兒歇幾天,多玩幾日呢!”
繡香也站起來點頭說:“我想也是,明天要是忽然都走了,也顯出有虧心的事才走的,倒犯嫌疑!”
蕭千總呆得跟個泥胎偶像似的,心中只是斟酌、尋思。
雪瓶就向屋外走去,又回過頭來向著他說:“蕭姨夫你先放心好了,你今晚不妨照賭你的錢去,我那屋裡有銀子,待會我給你送過來!”
蕭千總這時本已被說得心寬了膽壯了,一聽說有了賠本,他就笑得露出牙來,又把腳頓了一下,“好!既是姑娘你全都能夠擔當,那我可還有甚麼話說?我其連這一點膽氣都沒有嗎?哈哈!姑娘!你看看吧!幾時你說走,咱們再走,你不說走,我永不回去,別說千總這芝麻大的官兒,就是腦袋真弄掉下來,又值幾個大?哈哈!姑娘!剛才你姨姨的話你也都明白了吧!就是那麼一回事,也沒別的!也沒別的!”他彎腰拱身地將雪瓶送出了屋。
雪瓶回到自己的屋內一看,幼霞已經蒙著被在炕上睡著了,雪瓶從自己的包裹裡拿了約十兩銀子,趕緊給蕭千總送了去,自己又回到屋裡,就關好了房門。身體雖很疲倦、睏乏,可是腦筋裡的事情太亂,絕不能入睡,就坐在一個小凳上,對著孤燈,默默地想著。想當年爹爹玉嬌龍自幼受藝,那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她的老師高雲雁,又怎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呢?又想在沙漠中,一個小姐鍾情於一個大盜,也絕非偶然,羅小虎必有一種可愛之處,少年時也許長得很英俊,跟現在的韓鐵芳一樣。
一想到這裡,突覺雙頰發燒,就似旁邊有幾人都拿手指著,譏笑著說她的心事:啊!原來你也跟玉嬌龍一樣呀,你也把一個年輕的人看上了!她不由得低下頭去,低著頭又想:爹爹玉嬌龍跟羅小虎這一生的情史,真是亦溫馨、亦悽慘。
早先他們在北京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又想起爹爹的生性真是豪俠、義烈,真如興雲作雨,神秘不測的一條玉嬌龍,我幾時才能趕得上她的威名、勇武呢?想到這裡,不禁又站起身來,極為振奮,恨不得就在屋中舞一趟劍。其後又想到了甘州城雪夜換子之事,她不由又頹然地坐在凳上,真覺得那方太太殘忍、自私,而她竟是自己的母親,更是使自己心痛。爹爹的遭遇太慘,她那麼大的英雄,竟為一個平庸的婦人奸計所算,奪去了親生子,也無怪她終生銜恨,而她把我撫養成人,如自己孩子一般地看待,尤其難得,尤其使自己永生難以報答。
想到這裡雪瓶不禁又哭了,她簌簌地落著淚,燈是漸漸地縮著黯黯的紅光,她伸手將燈挑了一下,燈光卻又突突的騰起,她長長嘆了一聲。驀見幼霞翻身醒來,看了她一眼,甚麼話也沒說,軌又翻身睡去了,雪瓶曉得她不開心,生了她的氣啦,因為剛才自己埋怨她不該用箭射羅小虎,又沒讓她進屋去聽繡香說話,所以她才這樣。但雪瓶只暗自笑了一笑,並沒往心裡放。她,幼霞跟小霞,三個人自幼就在一起,自然情同姊妹,可是也常常拌嘴打架,有時且比起劍來,但過上二天兩夜又好了,即如在白龍堆為韓鐵芳射傷了小霞,她也相信還能跟小霞和好的。如今幼霞犯了點小脾氣,也沒工夫去費話解釋。她的心中此時專想著羅小虎跟韓鐵芳,他們當然是親父子無疑了!羅小虎他犯了別的案子自己可以不管,可是官花園的那件事是自己作的,決不能叫他代自己受過,為自己受刑;至於韓鐵芳,不知他為其麼不跟自己的母親方太太、黑山能在一起,卻又西來,卻又偏偏與他的生母相遇,口口聲聲叫前輩,論朋友,真是可笑。
但,天地雖冥冥,可竟使他們巧相遇,且由他親手葬埋了他的母親,這也不能不令旁人看著可憐了。咬了咬嘴唇又決定了,辦完了這裡的事,就得去找韓鐵芳,細問他的來歷,告訴他,他的母親實在是玉嬌龍。並且還得把此事告訴玉欽差,他縱然不念胞妹,但也不能不管親外甥,無論如何他不能任親外甥再風塵流浪,得給他謀一個前程。這,辦了這些事才算對得起自己的爹爹,也可以說是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