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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音。
瘦老鴉騎上“雪中霞”揮鞭說聲:“走吧!”革裡又發出哭泣之聲,神手張向著韓鐵方說:“韓大爺再會!”那毛三跨在那匹瘦馬上,打了個哈欠,說:“大相公,我可先到洛陽去啦,您可也別在外邊多耽誤,玩夠了也快點回家吧,免得少奶奶在家裡懸掛您。”他揉了揉困眼,又要打盹似的隨著車馬出了村子,衝破了曉煙,迎著漸起的朝陽,向東走去。
這裡只留下了一匹“烏煙豹”和兩隻包裹,一口寶劍,一杆絲鞭。韓鐵芳將昨晚上奪來的那口刀跟劍全都拋在麥田中,他就上馬往北走了不遠,尋著通往西南去的大道,緊緊揮鞭,飛一般的馳去。
約數十分鐘,他的馬就來到了昨日惡鬥之地的酸棗山。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金色的朝陽射在山頂上,但山上只留下一段黯色的斷牆,卻看不見昨天的那座廟了。山坡也望不見了那匹馬,他就牽著馬上山,到了山頂上一看,廟已全燒燬,殘灰破磚堆了一地。他跳進去,以寶劍亂撥著磚石和燒焦了的柱子,四下尋找,並沒看見一具屍骸。他忿恨了一陣,又嗟嘆了一聲,遂即下山,一直往西走二十里,便離開了靈寶縣的境界。
沿途的上山愈來愈多,風吹來,挾帶的沙塵更多。他找了一個僻靜的村落用了午飯,依然往西去,天黑時方才覓店歇息,一連二日,過了陝州,出了函谷關,地勢是越走越高,已離潼關不遠了。想起來師父曾說過潼關有老君牛,仙人劍,那張家二弟兄都是極有名的江湖人,心中益懷著警戒。當晚來到閣鄉縣境,這個縣也是豫西的一個大縣,可以說是豫陝交界之處,地勢極為險要。黃色的山,黃色的河,被黃色的夕陽照得更加黃。
在他的前面就有一批鏢車,他雖沒看出車上的鏢旗寫著是甚麼字樣,但見鏢頭七八人,各各騎著大馬,樣子都頗為兇橫。韓鐵芳不願再招惹閒氣,於是就在一個市鎮上找了一家店房,牽馬進內,自覺未被人所注意,他將馬交給了店夥,找了個房間歇下,用過了飯,就在屋中以藥敷治右臂上的箭傷,這塊傷已然有八成好了,他躺了一會,覺得身體也不疲乏了。
此時窗色已漸黑,店房卻來了不少投宿的。人聲、馬聲、車聲,又一陣的雜亂,亂過去之後,可又漸漸寂靜了。夥計給屋中點上了燈,韓鐵芳就躺在炕上想事。他想得很遠,往西想到了潼關那些難免一門的群豪,祁連山陽的大盜黑山熊,和尚未知能否尋到的可憐的母親,更想到新疆遼遠的沙漠,那裡的奇俠行蹤也不知可否再遇。往東他卻想到了蝴蝶紅,她已是落花有主了,她跟著範彥仁一定很好吧!又想那遭逢侮辱,死了丈夫離了家的荷姑,不知在路上會不會再出事。他一陣雄心忿忿,又一陣情感纏綿,這時鎮街上已敲了梆子,隨著梆於,忽然又來了一陣異樣的聲音,他就不禁吃了一驚,突然一滾身站了起來,腳步慢慢地往前挪動,全身的精神都灌注在耳朵上,細細地聽,並且推開了門,走到院中,順著聲音悄悄的走到一間客房的窗外,這窗上浮現著淺淺的燈光,窗裡卻發出那種異樣的聲音,就是他聽過的那種震人的咳嗽。咳嗽了半天,還沒停住。
韓鐵芳就忍不住輕輕地拉開門,向屋裡看去,就見屋中燈光慘黯,桌上放著一碗麵,一雙筷,沒有人吃,人卻在炕頭雙手緊緊按著胸嘶聲竭力地咳嗽,但總是不能把喉中的痰咳出,那臉色是不必看了,真比任何蒼白的東西還要悽慘。他穿的是綢子的夾衣,包著他的瘦骨,一條很長的辮髮已垂到頭來,而且十分的蓬亂。
韓鐵芳就上前替這個人輕輕地捶背,他像伺候父親或母親那樣地恭謹,這個病人才吐出兩口稠痰來,唾在地下分明看出有血色,病人就“哎喲”一聲,身子向後一倒,韓鐵芳急忙托住了他的頭,並將他身旁的一隻花緞包袱拿過來,打算作為他的枕頭,但卻覺得又沉又硬,包裹裡不知是其麼東西。在包袱之旁分明放著一根皮鞭,及一口連著銷的,柄上纏有很舊的青絲的寶劍。韓鐵芳並不驚疑,用自己的手託著這人的頭,輕輕地向下去放,不料道人忽然一挺身,似有絕大的力量,把韓鐵芳推到了一邊。昂爽地站起身來,臉色由燈光傳到韓鐵芳的眼裡,韓鐵芳見他雖然已經瘦弱得幾無人形,然而卻像那柄瘦長的寶劍似的,發出來一種森冷的令人不敢逼近的光芒。
此人一抱拳,說:“原想在新疆見面,不意又在此相逢,總算是有緣,請坐請坐!”
韓鐵芳一躬到地,然後直到腰來說:“我現在往西來,一來是為辦自己的事,二來就是想再見見前輩,求前輩指教,那天在山上我言語多有不周之處,也求前輩不要加罪,我只學過三五年武術,在家中時,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