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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小孩兒又在被裡哇哇的哭,趕車的摘下一個耳朵套兒來細聽,越聽心裡越納悶。
秦媽臉色不大好,眼角還掛著眼淚,也上了車。
二太太又急急叫著說:“方福!方福!你幹甚麼啦?快走呀!該死的!磨煩甚麼呀?”
半天,二太太都快急死啦,方福才託著一罐子酒出來,放在車上,放在秦媽盤著的腳兒旁邊,囑咐說:“別叫罐子倒了!”
小孩更哭得厲害,趕車的先是發呆繼而又害怕,終至於“哈”的一下笑出來一口白氣,可沒發出聲兒來,瞪了方福一眼,心說:這名傢伙在路上還真能比我還熟嗎?咱們到半路再說吧!你們作鬼兒咱也得發一筆財!他沒有說出來。
方福向夥計拱手說:“再會!”又同櫃房裡高聲說:“掌櫃的!過年再見!”他跨上了車轅,趕車的也跨上左邊的車轅,鞭於一響,車輪軋開了雪,“咕隆隆”走出店門去了。
小孩兒的哭啼聲還在車裡,聲音很是洪亮,二太太拍著說:“好兒子不要哭!……”聲音卻有些哀慘,秦媽又長嘆了口氣,方福卻點上了一袋旱菸。
這時雪還沒有完全停止,風卻漸緩了,天光才亮,家家還都緊緊閉著雙門,雪地上潔白平坦,連狗爪子的印痕都沒有,路上無人走,天邊也沒有鳥兒飛,這輛車就單獨緩緩地軋著雪,同著那白茫茫的遼遠前程奔去。
那輛車走去之後,來安店裡只剩下了春龍娘子一個女人,她疲憊昏暈,直到午後方才睡醒,一睜開眼時這間荒涼敝陋的店房,昨天夜裡的那兩位好心的婦人也沒在屋裡,她忽然想起昨夜自己產了一個小孩,趕緊回身旁去看,看見旁邊,與自己同被臥著一個孩兒,稀稀有點頭髮,緊閉著眼,模樣既不像自己,可又不像自己的情人——那可恨又可憐的情人。
她伸了臂細一看,見是一個女孩兒,而那臍帶之處卻叫她吃了一驚,因為不像是新剪斷的,被旁扔著一把剪子,一定是那秦媽剪完了臍帶扔下的,但是自己的裡衣——紅羅小衣的衣襟卻被剪去了一塊,她不由驚得瞪大了眼,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一翻身,覺得身體發酸,但她掙扎著坐了起來,卻見頭前寶劍弩弓之旁,放著一個小小的花瓶發著光亮,是銀製的,瓶下還壓著個紅紙封套,她伸手拿過來……抽開,見裡邊卻裝著二十兩的銀票,不由打了個冷戰,呆住了,又扭頭看看那小孩兒,越看越覺可疑,自己雖是初次生小孩,但早先親戚家也有人生小孩,自己也見過,才落生的小孩決不會像這樣,這至少是已經過了滿月的了。
她想起來昨夜的情景,自己生養之後,昏昏沉沉之間彷彿看見秦媽跟那二太太,主僕二人低聲爭吵,記得秦媽的眼睛是掛著眼淚,又恍惚曾聽見屋中發生過兩個孩子的哭聲似的,那時自己心裡以為是一對雙生,但無力問,也顧不得細看,如今這分明……她氣了,便扭頭向窗外大聲叫著:“來人!
來人!店家店家!秦媽秦媽!……”
叫了十幾聲,才有個夥計隔著窗子問說:“甚麼事?”
春龍娘子玉嬌龍急聲訊:“進來!不要緊!”
同時把棉被和鬥蓬掩緊,夥計進來,可不敢近前,玉嬌龍又急說:“快把昨天幫助我的那甚麼二太太跟那秦媽請進來,有要緊的話我要問她們!……豈有此理!”
把夥計嚇了一跳,就說:“人家……人家一早就都走啦!這時走出有四五十里地了!”
玉嬌龍聽了,一咬嘴唇,要掙扎著跳起來,但她周身無力,就趕緊又說:“你們快去給我追!這……”指指旁邊說:“這不是我的孩子,我生的孩子被她們給換去了,搶走了!你們快去給我追,追回來,抓她們來見我,我有重賞,不然你們店家必是與她們共同作弊,我都饒不了你們!快追去!”
她伸手去摸寶劍,夥計嚇白了臉,說:“這是哪兒的事!太太您別著急!您等著,我把我們掌櫃的請來,您再跟他說吧!”說畢,這夥計趕緊轉身出屋去了。
他跑到了櫃房,這時醉老財吃完了飯,又喝了有些酒,正跟韓秀才談說今天早晨那方二太太匆匆而去,有些兒可疑,又罵著說:“他媽的!我過年一定要倒黴!年前竟遇見他媽的這樣的怪事情!……”
忽然這個夥計跑進了屋來,急匆匆說了這件事,並說:“掌櫃的!你快去看看吧!那娘兒們真兇,說話就要抄寶劍,挨她一劍我合不著,把她氣死我去打人命官司,那更合不著!”櫃房裡的人一聽了這件事,全都怔了。
醉老財跳起來頓著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