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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芳疾忙閃身,鏢從他臂下過去,落在炕上,他覺得真沒有法子,地方太小,躲避不開,而那圓眼睛的小子卻又掏出一支鏢。他也不即時施放,只是抬起手來比比韓鐵旁的頭,又放下比比韓鐵芳的肚子,使得韓鐵芳提心吊膽,胸中的怒氣倍生,真要不顧一切,索性掄劍跟他們惡鬥一場。
然而這時間,忽見那圓眼睛的小子,哎喲一聲倒地,群賊全都大驚,一齊往後去看,那敞掄的屋門外,隨掄清朗的月光就驀然進來了一人。此人身材細長,一手持著寒光閃閃的寶劍,一手握著一隻很小的弩弓,他喝了聲:“都快扔下手裡的東西!”接著又兩聲咳嗽,群賊齊都愕然,鉤鐮槍焦袞剛發出半聲冷笑,忽然一枝弩箭正射中他的咽喉,他慘叫了一聲倒地,另一個賊人才舉起了刀,忽然一弩箭射在他的腕子上,他立時扔了刀直搖手,還有一個也要以箭射這咳嗽的人,但他的箭才發去,人家用寶劍給碰落在地,人家的箭一發出,他卻遮著左眼怪叫,往門外就跑,那人也不攔他。
這時屋裡地下躺著三個,還站著兩個,可全都戰戰兢兢,嚇得面色如土,不用這病人再吩咐,就全都扔下鏢跟他們的袖箭,拱手央求說,說:“俠客先別放箭!聽我們說!我們不過是跟著鉤鐮槍焦袞的,焦袞是金刀太歲餘旺的拜把兄弟,因為戴閻王跟判官解七前天逃過這裡……”
病人又咳嗽一聲,就問說:“那兩個賊現在在哪裡?”
這說話的小賊就說:“在赤水鎮住了一天就往西安府去了,鉤鐮槍聽說他的盟兄已死,這才叫我們幫助他,為餘旺報仇,在楊橋鎮他逼迫著那裡的幾家店房,都不許留這姓韓的,並把木板橋拆了,要把他用亂箭射死。這裡的牛六他是我們的夥伴,我們先跟他約好了,叫他在這裡熬上米湯,等我們把事打辦完了,回來再喝……”
說到這裡,那病人就拿寶劍將他止住,點點頭叫韓鐵芳,說,“走吧!你幹嗎還在這裡?”說完了,卻又不住的連聲咳嗽。
韓鐵芳羞容滿面只得拿了炕上的包袱,提著寶劍跟馬鞭,走出屋去,仰頭一看,明月當空,他不禁暗暗地嘆氣,剛才逃出去那賊人,和那牛六都已逃匿無蹤了。身後咳嗽著的那位帶病的奇俠,已隨他走了出來,說聲:“上馬走吧!”他看見自己的那匹烏煙豹仍在柳樹上系著,土坡下也有一匹黑馬,韓鐵芳就將包袱草草系在馬上,劍掛在鞍旁,將馬解下來。那位病俠也跳下了土坡,收劍跨上了他的生騎,嘶聲的喊道:“來吧!咱們一同走吧!”韓鐵芳心中著實慚愧,牽馬下了土坡,然後才騎上,回首仰望,見那牛六的屋裡依然燈光搖搖,有呻吟之聲,有婦人的哭聲,卻沒有人大聲說話了。眼前茫茫的一片月色,那位奇俠騎著馬的影子已走出了數十步。
韓鐵芳便即趕上,他叫了聲:“前輩!”前面的人停住馬一回頭,韓鐵芳也將馬勒住,就見月光整整照在那病人的臉上,更顯得是那麼黃瘦,而他那眉清目秀,像女子的臉龐,韓鐵芳看得很是清楚,他就提鞭拱手說:“多虧前輩來救我,不然那幾個賊人我雖不懼,但他們的暗器也實在叫我難防,我真羞慚,我自洛陽出門之時,原沒把這些江湖盜賊,草澤流寇放在眼裡,不想我先在靈寶受制於戴閻王,如今又在這裡受困於小賊,我雖不灰心,但我已深知我的武藝太差,閱歷缺少,我得再拜明師,然後才能再尋黑山熊,報我二十年來的仇恨,我原想拜前輩為師,但前輩身染重病,我也不敢相累,我要到他處去,不學會了一身高強武藝,我誓不為人,我想在此使與前輩分手,前輩往西,我從東面轉回江南去,只是我既與前輩見面幾次,屢承相助,將來我雖不敢說有何酬報,但也願知道知道前輩的大名,以便他日相會。”
那病人聽到這裡,便喘吁了兩口氣,好像又要咳嗽,韓鐵芳話吐到唇邊又吞回去兩三回,使足勇氣才大聲問道:“前輩如看得起我,請據實相告!前輩是不是新疆的玉嬌龍小姐?我太冒昧,然而請前輩勿瞞!”
對方的這個病人卻忍住了咳嗽,發出一聲冷笑,說:“大概像你們這些人只知道天地之間,會武藝的人除了玉嬌龍,便是李慕白,再不知其他的人了!我是個男子,你如何錯看我是婦人,可惜你這樣年輕的人竟是有眼無珠。”
韓鐵芳被說得更為慚愧,只是低著頭說:“我實在是太冒昧了,求前輩不要怪我,但請前輩留下大名,以便將來拜會。”
病人卻沉默了一會,嘆口氣又說:“我實在喜你年輕有為,雖然武藝稍差,但還不難練好,只是你那滿腔的爭毆覓鬥,報仇逞強之心太勝,我卻實在不喜歡。本來在靈寶分手之時,我就想我們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