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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面,全身忍不住雞皮疙瘩滿地,他用力往小將的肩膀後背一拍,差點把小將的心臟給拍出喉嚨。
“我就是想哭不行啊!誰知道明天我還有沒有機會活著?我才十幾歲而已耶,連活著是什麼感覺都搞不清楚了,卻馬上就要面臨死亡,你曉不曉得那種感覺!我也會怕啊!”小將很用力的拍了回去,都這種時候了,他才不在乎一個剛當兵沒幾天的菜鳥,對老鳥做這種動作夠不夠尊敬。
“但是!雖然我很怕我自己會死,可是我希望,至少讓我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可以安慰自己,在將來,一定有人可以記住我的名字,一定!”
那就像是一句誓言,雖然從一個連嘴上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口中聽到這樣的誓言,少了點魄力,可是他眼中那種恐懼卻融著堅定的眼神,讓人不能漠視那一分散發自內在的光芒。
幾個老兵被他的宣言給吼得愣了一下,長滿鬍髭的粗獷臉龐,默契十足地一起露出大刺刺的笑容,以及發黃的牙齦。
“臭小子,連你的名字都沒說清楚了,還想留名?”
“媽的!好大的膽子!剛剛那一掌打爽了?”
一堆拳頭跟巴掌接連不斷的往小將身上拍,打得小將跳腳叫喊,用著可憐委屈的眼神朝拉拉求救。
可惜他卻忘了他最偉大的師父拉拉,對這種“充滿感情”的眼神最無法意會——在評估完這樣的攻擊不足以造成什麼大傷害之後,拉拉朝幾個人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往第二道城防前進,召集人馬。
哀叫聲不斷,還有著老兵們的大笑聲,每一個人都豪爽地吼著自己的名字,就像小將所說的,至少讓他們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可以安慰自己,在將來,一定有人可以記住他們的名字。
好像從來沒有哪一本小說,會去形容大軍前進時的甘苦談。
如果要形容,絕對也都是“軍隊的人數有多麼的驚人”,或是“每一個戰士的臉上充滿著肅殺的氣息”,要不然就是“行進之間,戰馬跟腳步聲如何的震撼人心”這一類的句子。
朔華想,如果哪一天他閒到可以打字寫小說的時候,他一定要別出心裁。
那些寫穿越時空的作者,絕對都是用著一顆沒有到過古代,也絕對沒去過真正蠻荒鄉下過生活的腦子,來寫這些東西。
古時候沒有輪胎,所以馬車在行走之間,絕對抖到會讓你咬到舌頭、滿嘴鮮血,尤其是戰爭用的馬車或是運糧貨車,都是以結實輕便為主要目的。
跟以舒適為主的貴族馬車完全不同,座椅上沒有座墊、沒有鋪布料也就算了,粗糙的木板在坐之前要是沒先刮一下,絕對會被木屑給刺進屁股肉裡,就連全身跟鋼鐵一樣的冷暮,坐之前也會先用他的手撫過木板一次。
在這時候,朔華就覺得,其實彼此的能力都還挺生活化的。
馬車抖抖抖,還不是最嚴重的。
一個男人沒洗澡的味道,其實還好,勉強可以接受,兩個男人幾天沒洗澡的味道,就會讓朔華開始鼻塞,現在,是成千上萬個北方漢子沒洗澡的味道聚集在一起。
那種走了幾天的路、流了滿身大汗,卻沒有一個人洗澡的味道,可怕得讓天籟滿眼血絲的開始研發這個時代能做得出來的防毒面具。
冷暮則是坐在馬車角落,取出一個小小的機器,瞬間吸收掉空氣中的臭味,讓空氣聞起來可以稍微舒服一點。
不過,機器作用範圍不大,因此深受惡臭影響的朔華,每天都卷著棉被往冷暮那頭擠。
另外,每天早上他們好不容易才清出馬車裡的風沙灰塵,到了隔天又會覆蓋滿身,數量之多,從他們身上的黑色衣物都可以變色,就看得出來其慘烈程度。
上千匹戰馬所捲起的灰塵量,可以讓跟在後面的人光吃風沙就把肚子撐死。
全車裡,唯一不受到困擾的,就只有那一棵樹。
反正樹海又不用肺呼吸,也不在乎灰塵覆蓋全身,對他來說,行軍唯一的麻煩,只在於不能腳踏實地、感覺到泥土大地的親切而已。
“你在幹嘛?”天籟吐掉一口沙。她發現面罩並不是沒有功用,只是它的功用僅止於將兩口沙變成一口量而已。
“沒幹什麼。人在艱苦的環境裡,如果只懂得埋怨,那一輩子也只能當那個埋怨一切的悲哀角色。”朔華用著哲人的語氣,輕輕回答。
之所以輕輕回答,是因為嘴張太大,就會吃進滿口沙子。
“那跟你和雷聖在馬車角落四周塗鴉有什麼關係?”
剛剛天籟就發現,這兩個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