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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銀杏樹下踩了我一腳後,我們就沒有分開的可能了。”。
聽到這句話,袖色怔了怔,接著她就想哭。眼眶中包著一泡淚,袖色默默地翻了個身,後腦勺衝著霽沐不想再說話。霽沐則是沒有半分的氣惱,像一位好脾氣的哥哥哄著正在鬧脾氣的妹妹,溫柔地順了順袖色凌亂的髮絲後走出了房間。
霽沐一走,袖色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想念家中的飯菜,想念家中的銀杏樹,想念家中的哥哥。
她本可以愉快地玩耍,卻遇上了霽沐,莫名其妙地被法術捆綁在他身邊。這半年裡她不是沒想過離開霽沐,可她一旦離開霽沐超過百丈的距離,就會被法術拖回他的身邊。
兩個互不相識的人不但要相互偎依,還要一同東躲**,她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覺得很累。往常可以言笑晏晏,但一病倒心裡就脆弱了,藏著的負面情緒全部爆發。
而霽沐卻點明瞭她一直知道卻不肯承認的事情——她和他沒有分開的可能。
若是兩個人相愛,或許這是一件夢寐以求的好事情。可惜,她和霽沐既不是親人也不是情人,她接受不了這輩子都要和一個不親切也不熟悉的人呆在一起。
她寬慰自己道,也許他們可以做朋友,畢竟長時間的相處再陌生的兩個人總會有熟悉起來的一天。
但正是這種想法讓袖色踏進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因為她發現自己並不想做霽沐的朋友,不做朋友能做什麼?袖色的答案是:
情人。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往復糾結空餘悲。
袖色不知道霽沐是否知曉她的心意,這種心中藏著小秘密的感覺,甜蜜又痛苦。能和他在一起,她單純地覺得高興,但每每看見他用對待妹妹的態度和眼神看她,她整顆心直墜谷底。
就這樣,在不斷的糾結中,袖色的心情起起伏伏,身體的修為受到心情的影響,消退得更快,直到變成現在這樣全身修為全無的情況。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快點長大。
長大了就有配得上霽沐的身高,不會每次一塊出去都被當成兩兄妹。長大了就有凹凸有致的身材,霽沐就再也不能用看待小女孩的眼光來看她了。長大了就有了高深的修為,可以把欺負霽沐的檮杌給打跑。長大了就。。。。。。
袖色認真地想象著以後的畫面,連房門不知何時被推開都不知道。
霽沐走進屋,看見被子下的袖色身體微微抽搐著,不知是寒冷還是在哭。他的心痛了下,本來複雜的心情更加理不清,就像一團拆散弄亂了的毛線。
他不想聽見袖色說讓他離開的話,可是她不但輕易地說出了這些話,而且還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這讓他心中燒起了一把火,有些怒氣騰騰。
於是他離開了房間想吹吹涼風冷靜一下,想到她還沒喝藥遂去廚房給她熬藥。結果回到來,看見袖色蜷縮在被窩中,那身影好似被丟棄的小狗——落寞而可憐。
他快步走過去探身瞅了一眼,發現那個小人兒臉上掛著淚。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
頭頂的光線被遮擋,袖色抬眸看了眼,發現霽沐去而復返手裡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她急忙捂住鼻子扯高被子佯裝看不見。
霽沐望著她逃避的小動作有些許的無奈,他單手把袖色從被子你扒拉出來,袖色生著病沒多少力氣,三兩下被他扯去了被子。霽沐立在床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道:
“喝藥。”。
“不喝。”。
她好歹是病人,居然用這麼冷硬的聲音對她說話?
袖色一瞬間就不爽了,她在家裡也常常整的佔古不耐煩,可是佔古最多皺皺眉任由她胡鬧。霽沐倒好,嘴角掛著笑,聲音卻可以凍死人。
霽沐很想把袖色拖起來狠狠在她屁股上打兩巴掌,這丫頭委實任性!生病了還敢不喝藥,是不想痊癒嗎?
他望著臉帶倔強之意的袖色,揣測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小姑娘,於是深吸了一口氣,放輕音量道:
“聽話。”。
袖色瞟了眼率先放軟態度的霽沐,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她道:
“我冷得睡不著,我喝完藥你陪我一起睡。”。
敢情他若不答應,她就堅決不喝藥的意思嗎?
霽沐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以前還不知道生病的人竟然這般難纏,今天總算見識了。他沒說話,只是把盛著藥汁的碗朝袖色面前遞了遞。
袖色心一橫接過,揚起脖子咕嚕咕嚕地灌進肚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