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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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松輸了面子,贏了信譽。劉海柱全明白了,為什麼身高不足1米55的盧松會是混子如雲的土匪大院裡的第一號土匪:盧松的唾沫星子,就是釘子,鐵釘子。
用小學作文裡的常用的話說就是:盧松那又瘦又小遠去的背影,在劉海柱的眼中漸漸變得高大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劉海柱問二東子。
“你瘋了?在這裡顯擺手藝。”劉海柱不解。
“你以為我想啊?!盧松說了:我不跟他賭,他就掰斷我手指頭。我是因為打架進來的,要是在這斷了手指頭,以後我咋辦。”
“他還真掰啊!”
“你說呢?!”
“恩……肯定的。”
“你進來的時候我也剛進來,他非要見識見識。”
“你贏了非讓他跪下幹嘛?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
“他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透露一下唄,你這手藝是咋練的?”
二東子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劉海柱的肩膀:“呵呵,反正不是在開水鍋裡夾夾肥皂片兒就能練成的。”
“那是怎麼練的?!”
“……呵呵。”二東子笑而不答。
第九節、
盧松出去以後,劉海柱沒少跟二東子嘮。本來劉海柱挺瞧不起這些扒手的,但他和二東子聊了幾回發現,這小偷有點兒與眾不同,雖然算不上是個俠盜,但是也算是盜亦有道。二東子平時幾乎從來不跟別人說自己偷東西的事兒,但是他也覺得劉海柱這人嘴嚴實、值得信賴,在身邊沒人的時候多少跟劉海柱透露了點兒。
劉海柱問:“平時你都去哪兒幹活兒啊!?”
“從江浙到兩廣,除了西藏新疆,我都去溜達過。”
“沒被抓過?”
“……呵呵,只有一次險些被抓。”
“在哪兒?”
“北京火車站。”
“說說。”
“我師傅說過,有幾種人的錢拿了是要遭報應的。所以我從來不對寡婦、老太太、求醫看病的、學生這樣的人下手。前年冬天我出去幹活兒,一路擒了肥羊無數,本來已經打算收工了,不再出貨了。但是到了北京站,我又發現了一隻肥羊,這人一看就是國家幹部模樣,戴著個眼鏡,穿著中山裝,從保定一上車就死死的摁著上衣口袋。我一看就知道他那上衣口袋裡有貨。我是有原則的,出去的時候幹活兒,回來的時候基本不幹活兒。但是我最恨保定人了,保定府出小日本狗腿子,這人肯定是狗腿子後代。”
“扯淡!敵後武工隊也是保定的,你怎麼就不想想他是敵後武工隊的後代。”
“我當時忘了敵後武工隊了,我就記住保定府的狗腿子了,所以,這貨,我必須出!”
“想出就出唄,找那麼多借口乾什麼。”
“嘿嘿,我盯了他一路,等他下車一抬手,我就下了他的貨。”
“……”劉海柱剛剛在前幾天看到了二東子的手段,他太相信二東子有這本事了。
“這人走了幾步一摸口袋,開始大喊:我的錢丟了,抓小偷啊……呵呵,這樣的事兒我見到的太多了,根本沒當事兒,我就若無其事的向前走。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你別跟說評書似的行嗎?!”
“走了幾步我聽見那男人不喊了,我回頭一看,這30多歲的老爺們兒,跌坐到了雪地中間,倆手抱頭,渾身顫。我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哭呢。啥事兒讓這麼一個老爺們兒哭成這樣?我挺好奇,我走了過去拍了拍他問:大哥咋了?啥東西丟了?”
“……”劉海柱聽得挺入神。
“這老爺們兒把臉一抬起來,我就看見了他那眼淚和鼻涕都混在一起了,我幹了這麼久的活兒,還沒見過一個老爺們兒哭成這樣過。當我聽見他說這是我女兒看病的錢的時候,我居然良心發現了。我拿著他那包著錢的手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大哥,你看看這是你的錢不?剛才掉地上了。”
“你還他了?!”
“咳,麻煩就出在這。我師傅跟我說過,只要到手的貨無論如何也不能還回去,我真是後悔沒聽老人言。這老爺們兒把包著錢的手絹接過去以後,抓著我的手千恩萬謝,說什麼也不讓給我走,讓我給他留地址,要給我送錦旗。我哪敢給他留地址啊,我只好敷衍幾句。這時,反扒的警察也趕過來了,一看見有撿到東西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