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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門武功十分新奇,樂之揚一路看去,大感有趣,背誦到末尾數行,又見拔除飛針的法子,當日張天意死後,破廟之中不及細看,如今細細領悟,但見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如要拔出此針,只需依照法訣,煉好剛柔二勁,以柔勁為弓弦,剛勁為弓背,反而用之,就能將入體的金針彈射出去。
樂之揚記憶力絕佳,默誦了兩遍法訣,第一遍還有錯漏,到了第二遍,已經大致無誤。記牢以後,又背《飛影神劍譜》,記誦之間,但覺胸口中針處刀剜火燎,恨不得伸手進去,把一顆心也掏出來。
仔細想來,船上的東島眾人,理應有人可以拔出金針,但一發現金針,必然牽扯出張天意的下落。樂之揚一想到討債鬼的死相,就覺十分心虛。他有點兒後悔,早知這樣,就不該一時衝動投入東島,如今上了賊船,要想離開可就難了。
要練“夜雨神針”,必須先練真氣,法訣上只提到了分化真氣的法子,修煉的法子一概略過。
如果沒有真氣,一切無從說起。樂之揚想起《妙樂靈飛經》的第一章就是練真氣,當即橫起空碧,吹起《周天靈飛曲》。笛聲響徹艙室,音符帶動氣血,一股柔和勁氣嫋如煙雲,在他的全身來回流轉。樂之揚想要控制這一股勁氣,可是無法如願,暖流細如蚯蚓,隨著音樂生髮,忽快忽慢,按部就班,但如流水東去,無物可以阻攔,在樂之揚的體內穿行,所過一片暢快,就連胸口針扎的痛苦,似也隨之減輕了不少。
二十二曲吹完,樂之揚渾身通泰,正想再吹一遍,忽聽有人大力敲門,江小流在外面嚷嚷。樂之揚只好下床,可是走了兩步,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彷彿洩了氣的皮球,提不起一絲氣力。
樂之揚心生詫異,但又無法可施,過了時許,才又有了氣力,起身開門一看,原來江小流見他沒有出門,帶了晚飯進來。他盯著樂之揚左瞧右看,驚訝叫道:“哎喲,撒謊精,你的臉怎麼不腫了?”
樂之揚一愣,摸了摸臉,除了微微發麻,再無之前的刺痛,他呆了呆,笑道:“真奇怪,好得這樣快麼?”江小流坐下來,悻悻說道:“樂之揚,這船上的人都他孃的有病,原本有說有笑,我一走近,立馬散開,那個鬼樣子,就像是欠了老子的賭債!”
樂之揚知道是陽景搗鬼,便說:“你離陽景和那蒙面女遠一些,別跟他們單獨相處。”
“蒙面女?”江小流想了想,“你說葉靈蘇麼?”
樂之揚心想:“那丫頭叫葉靈蘇?”只聽江小流笑道:“你道她是誰?她是島王雲虛的高徒。這一群男人見了她,就跟貓兒見了腥似的,一個個點頭哈腰,巴結得不得了,別說單獨相處,靠近她三尺也難。至於那個陽景,又冷又傲,兩個鼻孔朝著天上,哼,我才懶得搭理他呢!”說罷倒頭就睡。
樂之揚皺眉說:“你怎麼睡這兒?”江小流哼哼說道:“艙室有限,你跟我一個房間,唉,這張床太窄了,貼一爐子燒餅罷!”
吃過飯,江小流已經睡著了。樂之揚發了一陣呆,胸口又覺痛楚,於是信步出門,上了甲板。
夜色深濃,四下無聲,大海一望無際,浪濤如歌如吟,漫天星光如恆,一似玉屑銀塵塗抹不勻。海風撲面吹來,一陣疏,一陣緊,鹹溼中帶著一絲冷清。
樂之揚迎風獨立,孤寂油然而生。他坐了下來,吹起《周天靈飛曲》,樂聲飛出笛孔,宛如一隻小鳥,繞著大船上下盤旋,一忽而遠,一忽而近,融入海濤聲中,分外曼妙空靈。樂之揚吹得入神,三魂七魄也像是一一出竅,隨著笛聲翩翩起舞。
熱氣流動起來,起初細微如縷,漸漸化為了拇指粗細的一股,如鑽如鑿,所向無礙。樂之揚的神意融入熱氣,吹到漸深處,他的感覺變得十分敏銳,毛髮的起伏,經脈的搏動,五臟六腑的交融變化,全都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了後來,“夜雨神針”也清晰可辨,那一枚金針細如髮絲,刺入心臟與肺部之間,氣血流轉不暢,形成了一片淤血。
隨著曲調深入,金針有如一根琴絃,在熱氣的撥弄下輕輕顫動。樂之揚心頭一動,暗想這一股熱氣或許就是所謂的真氣,但要如何才能讓它分成兩股,變成弓弦弓背,將金針彈射出來?
他一邊吹笛,一邊嘗試引導真氣,將其化為兩股。分化陰陽二氣,本是煉氣術裡極高的境界,先要陰陽相合,而後才可分化,練到分合自如,少說也要花費五六年的苦功。樂之揚不過初學乍練,煉氣剛剛入門,靈飛經再神妙,也萬萬不能一步登天,一夜練成陰陽二氣。
樂之揚一心二用,練了一會兒,不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