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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來石,將門戶牢牢頂住。
勁敵隔絕在外,葉靈蘇如釋重負,方覺丹田空虛、身心俱疲,不由得倚門坐下,大口喘著粗氣。
正歇息,忽見樂之揚靠在門邊,挺立不動,心中驚訝,正要發問,樂之揚衝她做了個噤聲手勢。葉靈蘇越發奇怪,順他目光看去,忽見一根細長鋼釺,透過門縫鑽了進來。
“拐釘鑰匙。”少女心子狂跳,縱身跳起,樂之揚卻將她一把扯住,連連搖頭。葉靈蘇不知其意,眼看鋼釺越伸越長,頂住自來石就要發力,樂之揚忽地手起劍落,“叮”的一聲,拐釘鑰匙齊根而斷。
門外的三人破口大罵。樂之揚哈哈大笑,說道:“賊禿驢,還有什麼伎倆,一起使出來吧!”
門外罵聲少歇,明鬥陰森森說道:“臭小子,少得意,墓室裡面無水無糧,看你們能撐多久。”
“我們無水無糧,你們就有麼?”樂之揚笑道,“我們餓死渴死,你們也好不到哪兒去。”
明鬥一時無語,他們上山時帶了肉脯清水,後來懸崖激戰,全都丟掉了。這兒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比起墓中的情形好不到哪兒去。想到這兒,暗罵小子狡猾。
衝大師眼珠一轉,壓低嗓音,口氣柔和動人:“樂老弟,席真人發病,留在裡面也是等死,不如你把門開啟,咱們一起想想法子。我說話算數,決不與你為難,本門的大金剛神力能祛除百邪,說不定也能破解‘逆陽指’……”
“說得好。”樂之揚哈哈大笑,“賊禿驢,你要說話算數,母豬也能上樹。不用花言巧語了,你的話我一句也不信。”
衝大師臉色陰沉,冷笑說:“那也好,咱們就耗著,我有禪定工夫,一年半載可以不吃不喝。我守在這兒,派人去取飲食,時候一久,看誰熬得過誰?”
“嚇唬誰呢?”樂之揚不緊不慢地說,“剛才大家也較量過了,你們三人少一個都沒有勝算,你派人下山,正合我意。”
他虛張聲勢,門外三人卻大生疑慮,剛才雙劍合璧、威力驚人,如果少了一人,沒準兒真的不敵。竺因風捱了一劍,心有不甘,嘴硬道:“狗崽子別得意,我們就算下山,你也未必知道。”
樂之揚呵呵直笑,舉起“真剛”,刻畫銅門,如削泥土,片刻之間,就在門上挖出一個小孔,樂之揚湊近一瞧,笑道:“不錯,不錯,一目瞭然。”門外三人黔驢技窮,一時無不洩氣。
樂之揚看似振振有詞,其實一大半都是虛張聲勢,剛才與三人打成平手,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更何況他不能運氣,久戰之下,必然洩露老底。
只不過,比起席應真的生死,這些麻煩都不值一提。老道士先有“逆陽指”之禍,又捱了衝大師一記重拳,這時靠著牆壁,已是奄奄一息。葉靈蘇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淡黃色的藥丸,大如龍眼,芬芳撲鼻,她撬開席應真的牙關,強行送了進去。
樂之揚忍不住問:“這是什麼丹藥?”葉靈蘇喃喃說:“這是‘玉髓回元丹’,當年素心神醫留下的方子,不能逆轉陰陽,但能大補元氣。”
丹藥果如其言,席應真服下以後,臉上稍有血色,過了片刻,張開雙眼,澀聲說道:“小姑娘,靈丹可貴,不要浪費在我身上,老道我這一次,怕是過不去了。”
樂之揚急道:“席道長,別這麼說,我們一定想法子救你。”
“救什麼?”席應真搖頭苦笑,“‘素心神醫’花曉霜,妙手回春,普濟世人,但也常說:‘只能救生,不能救死’。我的傷我自己知道,貧道老朽之身,死不足惜,連累你們困在這裡,實在叫人過意不去。”
樂之揚聽了這話,如墜冰窟。葉靈蘇也覺黯然,默默低下頭去,想到席應真落魄至此,全拜雲虛所賜,對於生身父親,心裡又多了幾分怨恨。
席應真咳嗽幾聲,壓下體內血氣,又說:“那隻玉匣一定十分緊要,如不然,也不會放在釋印神手裡,而今落入惡人之手,將來一定後患無窮。”
“我也沒法子!”樂之揚垂頭喪氣,“不用玉匣做誘餌,決不能引開賊禿驢和明鬥。”
“你做得很好。”席應真看他一眼,臉上露出微笑,“我只是可惜罷了!”
樂之揚聽到這兒,心頭一動,問道:“玉匣如果緊要,玉蓮花又怎樣呢?”
席應真想了想,說道:“事已至此,不妨取來一看,看完之後物歸原主,想釋前輩也不會怪罪。”
樂之揚本就好奇,應聲走到塔前,碧玉蓮於黑暗之中迸發熒光,照得法身面目慘碧、鬼氣森森。樂之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