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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之揚笑道:“明先生叫做明鬥,理應是正大光明之輩,就算與人相鬥,那也是鬥在明處。但如席道長所說,豈不是叫做暗鬥?暗鬥的不是茅坑裡的蛆蟲,就是地洞裡的鼠輩,藏在陰暗之地,終年不見天日。明先生倘若這樣做了,豈不是名不副實麼?”
“副你媽的。”明鬥勃然暴怒,呼地一掌掃向樂之揚。席應真看得分明,舉手相迎,掌力未接,衝大師呼呼兩拳擊向兩人。二人只好回掌自保,不料和尚一發便收,輕輕收回拳勁,合十笑道:“二位還請罷手,勝負倒在其次,這區區小船,可經受不起二位的神功。”
明鬥怒哼一聲,瞪著樂之揚,恨不得將他一掌拍死。原本這次論劍,明鬥勝券在握,誰知道樂之揚橫插一腳,叫他美夢成空,被迫離島遠走。此恨可比天高,明鬥暗暗發誓,只要樂之揚落到自己手裡,必要將他碾成肉泥。
衝大師左顧右盼,衡量形勢,口中笑道:“席真人,如你所言,應該知道印神古墓的方位吧?”
席應真看他一眼,笑道:“你不知道麼?”
“說來汗顏。”衝大師嘆一口氣,“釋王孫害怕我得到海圖棄他而去,始終不肯言明古墓的所在。竺因風趁亂將他擄走,此時必然前往島嶼,如果我們去得太晚,姓竺的一定會先闖入墓穴,得到釋印神的真傳。”
竺因風淫邪狠毒,倘若得到東島秘籍,的確大有可慮之處。席應真猶豫未決,樂之揚搶先說道:“帶你們去古墓也行,但要有一個抵押。”
席應真見他答應,面露不快,忽見樂之揚衝他使個眼色,只好按捺性子,看他有何圖謀。
“抵押?”衝大師皺眉道,“抵押什麼?”
樂之揚笑道:“二位人品太差,眼下所以老實,不過同處一船。一旦棄船登岸,必定翻臉動手。大和尚,你交出《天機神工圖》作為抵押,如果二位翻臉,我就毀掉這部機關秘圖。”
衝大師一聽這話,心頭火起。他費盡周折才得到《天機神工圖》,此圖關係復國大計,豈能輕易與人?他心中發怒,臉上卻不動聲色,明鬥按捺不住,厲聲高叫:“樂小狗,你放什麼狗屁?衝大師跟席應真說話,輪得到你說三道四嗎?”
明鬥心中失意,不由憤世嫉俗,變得暴躁易怒。不料樂之揚的話正合席應真心意,老道士笑笑說道:“樂之揚說得不假,島嶼的方位貧道的確知道,但二位人品可疑,屆時一旦登島,必然聯手出擊。貧道打不過你們,與其死在島上,還不如死在海里。”
“不錯。”葉靈蘇介面說,“我們寧可一死,也不讓你們盜墓得逞,驚擾釋前輩的英靈。”
明鬥氣得麵皮發紫,握著拳頭簌簌發抖。衝大師沉吟時許,探手入懷,摸出一本厚厚的圖書,笑著說:“罷了,抵押就抵押,這部書交給真人好了。”說完隨手拋來。席應真知道他狡計百出,只恐有詐,並不伸手去接,直到落在船上,方才慢慢拾起。他精通陰陽術數,對於機關之道也頗有見解,翻看數頁,但覺無誤,方才揣入懷中,笑吟吟說道:“和尚能取能捨,倒也還算灑脫。”
“不敢,不敢。”衝大師笑道,“道長得了抵押,還請指點一條明路。”
席應真正要開口,忽覺有人拉扯衣袖,回頭一看,樂之揚湊近他的耳根說:“書已到手,不用跟他們客氣,眼下大海茫茫,分不清東南西北,就算帶他們去靈鰲島,這兩個狗賊也一定矇在鼓裡。”
衝大師練就天耳神通,百步之內落葉可聞,樂之揚聲音雖小,他卻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登時大怒,恨不得將這小子一拳打死。明鬥也覺可疑,厲聲高叫:“樂小狗,你鬼鬼祟祟地說什麼?”
樂之揚咳嗽一聲,說道:“我說明尊主是個大好人,可惜屎吃多了,說話比放屁還臭。”明鬥聽了前半句只覺驚疑,聽了後半句,登時暴跳如雷。
席應真擺手笑道:“明尊主不要動怒。樂之揚的確說了一條計謀,對你們大大不利。但貧道已經答應了二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貧道說話算話,決不食言而肥。”
樂之揚心中大急,連扯他的衣袖,席應真故作不知。葉靈蘇冷冷說道:“樂之揚,別鬧了,你沒聽見麼,人家可是堂堂君子,豈是你這樣的小痞子可比。”樂之揚也知席應真心意已決,無奈放手,長長嘆了一口氣。
衝大師盡知前因後果,暗暗鬆一口氣,拱手笑道:“席道長光風霽月,和尚佩服佩服。”
席應真道:“你不用口是心非地拍馬屁,這艘船無糧無水,除了那座孤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