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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南:這是大勢所趨,也是民心所向,人類程序有曲折坎坷,但總體來說是向上求進的,這種現狀其實是反映了一種世道人心。至於你說的這個易中天,是不是前一段拿著一個呱噠板兒在央視“百家講壇”說評書的那位?我不同意他的觀點。什麼是該熱的,什麼是不該熱的?陳寅恪了不起,學不來,就不該熱了?我看三國的曹操,清朝的康熙、乾隆等人物,易中天也學不來,他不是還在那裡唾液四濺地不停鼓譟嗎?難道曹操就是一個該熱起來的人物,值得他動用國家資源在全國老少面前不厭其煩地大談特談?難道他鼓吹的那些弄權竊柄,斂財稱兵,妄倡邪說、煽惑眾志,卒至顛危宗社的歷史人物是現代青年可以學得來的?這個提法除了說明他的無知,還有一點無畏。無知是可以的,要是無知再加上無畏,這就可怕了,因為他不但誤己,更會誤人。我在這裡要含淚勸告這個拿呱噠板說書的易同志,不是別人少談,而是你要少談,最好不要談什麼陳寅恪,因為你確實不懂陳寅恪。一談,很容易讓人看作佛頭抹糞。
吳懷堯:我注意到,在《陳寅恪與傅斯年》282…283頁,針對陳寅恪詩“食蛤那知天下事,看花悉近最高樓”的理解時,你說:“後代有學人錢文忠者”“至於後生小子如錢文忠者”;你可以不同意錢氏的解釋,但沒有必要用這種尖酸刻薄的口氣評述吧?
嶽南:我是從《讀書》雜誌上看到一個叫錢文忠的人寫過一篇小文,考證陳寅恪與蔣介石的關係,說陳寅恪的父親三立先生在廬山做壽的時候,蔣介石曾提著禮物專門前往拜壽,而陳三立拒收其禮。又說陳寅恪在重慶與蔣介石初次見面,認為蔣是一隻癩蛤蟆,不足成事云云。因為這則小文排在雜誌的後半部,而且是在很不起眼的地方,這就證明《讀書》雜誌的編輯沒有把其人其文太當作一回事。我讀過此文,又將這段史實考證之後,認為錢姓作者所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蛤蟆之說,最早來源於吳宓)。於是我斷定這個作者功力不足,可能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或蹲在哪個地方寫些報章文章用以打發無聊時間的青年文學愛好者,就作如此稱謂。前一段時間,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影片,據介紹是一個叫錢文忠的青年人,給住在北京三0一醫院高階病房一個留著和尚頭的老者磕頭。這個磕頭的青年與《讀書》雜誌上那個錢姓作者是否一人,影片中沒有介紹,我不清楚。如果是,我這樣稱呼也沒有什麼大錯。因為看磕頭的動作,好像是小徒弟在拜大師傅的樣子,對於一個小和尚,你不可能像餘秋雨含淚勸告四川災區死亡的學生家長那篇雄文一樣,說是一個佛學大師云云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嶽南:大師之後再無大師(5)
當然,所謂後生小子,也含有後生可畏的意思,是對錢文忠的一種鼓勵。
吳懷堯:那個光頭老漢是季羨林,錢姓年輕人是他的學生,他們這樣做是想恢復古代的周禮,也就是一些古代的禮儀,讓現代人類學習仿效。
嶽南:透過畫外音的介紹,我也慢慢知道了這個老漢姓季,名羨林,識得一些字,是一個當代學者。我當時有點不解,心想這一老一少兩個當代學者,怎麼把堂堂的一家軍隊高階醫院弄成一座古剎或道觀了?光天化日之下怎麼磕頭燒香,裝神弄鬼起來,這成何體統?後又替這年輕人擔心,心想你可輕一點,少磕幾個就行了,否則,搞的額頭起一個大青包,多難受。若從地下爬起來,大腦供血過量,頭暈目眩,一搖晃撞到房間的垃圾桶上,說不定會撞出腦震盪來。如果真出了這樣的事,對醫院、對個人都是一件糟糕的事——儘管離醫院急珍室很近,有這個方便。
後來這個年輕人撞沒撞到垃圾桶上我不知道,只是想起陳寅恪當年在逃死之際,有“入山浮海均非計,悔恨平生識一丁”之語。這個季姓老漢當然比陳寅恪差得遠,說是平生“識半丁”應該是恰當的。不過,此老漢沒有“悔恨”他識了“半丁”,反而認為自己識了二丁,比陳寅恪還多出“一丁”,這還了得?於是他就躺在病床上開始不敢寂寞地振臂高呼“新詩很失敗”,“把孔子像抬到奧運會開幕式上去”等等,公開與偉大的五四新文化運動成果叫板,與五四新文化運動的主將陳獨秀、李大釗、胡適、周豫才,以及先鋒人員傅斯年等人所倡導的“科學”“*”唱對臺戲。其人如此公大膽地反對五四新文化運動成果的心理,還是不太理解。不過世上的事就是奇怪,季老漢這個反五四文化運動成果的主張,還真得到了幾個人的贊同,在奧運會開幕式上不但把孔子從早已被打倒的孔家店裡抬出來,索性懷揣“癢癢不差那一蝨子”的心理,脫了棉襖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