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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發現她一幅被子都拖在腰下。臉上潮紅,探手一摸,額上一頭冷汗,身子卻滾燙。
不由得大驚,忙將燈放在一旁,拉了被子蓋在她身上,幸好房裡備了一壺水,倒了在盆裡,擰了手巾給她拭汗、拭擦手心降溫,看她一臉難受樣子,有些著急,可惜這世界沒有常備的退燒成品藥,想了想,又喚醒睡得正香的小翠,讓她照料著香桃,自己往小廚房裡試試能不能尋些紅糖生薑熬湯。
提了燈籠,推開門,偌大的院子一片寂寥,只在大房門前有一盞孤燈一明一暗地亮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打了個冷戰,裹緊了衣裳,縮頭往廚房行去。
屋外下了小雪,天空墨黑,但屋頂上凝了雪,折射著微弱的天光,倒也能隱隱地看見些屋舍、樹影。
因日常飲食都是內府大廚房預備的,小廚房只是備下大量趕工時晚上做點夜宵。平日並不用。
幸未上鎖,推開門,“吱呀”一聲響,照著燈籠尋了一遍,點亮了廚房裡的油燈,只見四處都蒙了微塵,四顧尋找,終於從一個角落裡尋了幾塊已經快乾癟的生薑,又從壁櫃的小陶瓦里尋了幾塊紅糖,雖然廚房的水缸裡也有水,但不知是何時存的,也不敢用,往廚房外的小水井裡打了水,生了小火爐,拿了小壺加水放進紅糖和姜,燉在火上。想來一時也熬不出味,這廚房少用,悶了一股子味,便開門出去透透風。
廚房在針線房大院的一個角落,僻靜得很,除了廚房透出的那一絲光照亮門口方寸之地外。周圍被暗淡的雪光映得微弱地慘白,寒冬裡連蟲鳴也沒一聲,除了自己的細微的腳步聲,再無一絲聲響,極靜時越發覺得耳邊有些莫名的聲響。
行了幾步,不禁有些害怕,忙轉身要回廚房,卻聽得不遠處突地傳來一聲哀哀的哭泣聲,曉妍驚得渾身寒毛炸起,下意識地轉身,只見那處一團影影綽綽的黑影,記得那是幾棵花樹,樹下更是一團漆黑,連點亮光也未映進。那裡平日裡就僻靜,此時隱約傳出的低泣更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拔腳就想逃回廚房裡去。
剛行了兩步,又有幾聲壓抑的低泣傳來,曉妍腳步一頓,側耳細聽,竟有些像冬蓮的聲音。
咬了咬牙,猶豫了一會,轉身慢慢地朝花樹下行去。
轉過兩步,果然聽得是冬蓮的聲音,壓著聲音一抽一抽地哭得悲切。
靠得近了,隱隱見她一身白衣坐在花樹的陰影下,身影單薄,黑影下幽幽獨影,竟似幽魂一般。
靜聽了一會,暗歎了口氣。轉身想要離開。
“出來吧,做什麼縮頭烏龜。”冬蓮用手絹醒了醒鼻子,帶著哭腔悶聲說道。
曉妍腳步一滯,猶豫了一會,挪著腳步慢慢地靠近冬蓮,只見她正低著頭拭淚。
冬蓮放下手絹,仰起頭,隻眼裡還有些淚光閃動,冷笑一聲,低低地冷聲道:“你看到我笑話了,滿足了罷?”
未待曉妍答話,又道:“你一定是譏笑我鬼迷心竅,想做姨娘想瘋了,才求了隨了二公子罷?是,我知道你們都笑話我,儘管笑話吧。我害過你,你現在想笑儘管笑,若過了今晚,你若再笑我,我定不依。”
曉妍搖搖頭,也不管在黑夜中她能否看到,平靜地道:“是好是壞,都是你選的路。我不笑話你,你的事兒,我也不想知道。”轉身想要離開。
冬蓮“哼”了一聲,帶了賭氣道:“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說。”
曉妍怔了怔,竟是第一次聽冬蓮這般孩子氣的語氣,細想她也不過才十七歲,放在現代,可不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心裡一軟,停下了步子。
“人都說我心大,麻雀兒想揀高枝。可你看我,姿色、針線可比這滿院的誰差幾分?偏從八歲就在這裡熬了這許多年,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換了幾批,我還在這裡熬著,糖漿兒都能熬糊了。”冬蓮語氣中帶了幾分怨恨:“都怪那姓田的老虔婆,因我娘在府裡當差時得罪了她,自己在夫人面前得了臉,竟一直將我家打壓至今,將我爹遣去偏遠莊子,我娘早早的攆出了府不說,還一直壓著我上不去。如今,我爹領不了幾個錢,我娘病了好幾年,兩個弟弟也身子虛弱謀不了好差,竟長年藥罐子吊著,一個月幾百錢剛過手還沒捂熱就填了滿不了的限,一家子的指望都依在我身上,偏我又這樣……”
“我知道你們都厭我,不錯,我也討厭你們,特別是恨你這種一進府就有主子依靠的小丫頭,明明什麼都不如我,為什麼偏比我幸運?連小丫頭們都遠著我喜歡近你,為什麼老天不公?”
曉妍突然覺得淒涼,慢慢靠近她,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