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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永寧郡還有一小半的路程,船停靠的是一個有些繁華的小城,尋船南下也方便得很。
出了船艙。卻見杜浩真等在門前,揹著陽光而立,投下一身陰影,一身蕭瑟,見佟家一行人出來,慎重地衝佟景新夫妻拜上三拜。
佟景新夫妻看也不看,繼續前行,卻也不避讓,受了他三拜,也算是讓他還上當年在梅花村對杜家的扶助之情,從此兩不相干。
杜浩真伏在地上,一縷淡青素色裙襬在他眼前飄過,他眼睛一酸,又有淚意浮了上來,心境恍惚,突然想起什麼,忙爬了起來,從一旁的小廝手裡拿過一個小包,急走幾步,轉到佟景新身前,道:“我辜負了曉妍……對不起……這是一點心意。還請伯父收下。”
佟景新看向趙銀環,趙銀環冷冷地道:“不用,我們曉妍不需要你補償。”
曉妍一直默默地隨在父母身後,聽了這話,向前兩步,對父母點頭道:“爹孃,你們先下船罷,我一會就來。”
趙銀環點了點頭,帶了一直回頭張望的虎子下了船,虎子倒不是惦記著那些錢,是出於對曉妍的關心。
曉妍微微一笑,眼裡帶了譏諷,看向杜浩真道:“杜哥哥是想補償我嗎?大可不必,感情和姻緣是不能用別的補償的,哪怕是愧疚也不行……”
她前行幾步,踏上跳板,回頭衝杜浩真一笑:“補償?還是等下輩子罷。”再沒有回頭。
這輩子,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就算是金錢,也不要有拉扯。
杜浩真看著她迎著陽光,不緊不慢的一步步遠去,身影漸漸被陽光模糊,眼神一寸一寸灰敗,僵在半空的手慢慢縮回手,心涼似冰。
曉妍趕上父母,第二天就要僱船回去,也比不得坐了杜浩真的大船時樣樣完備便利,要備上些路上需要的用具,因此。與父母、哥哥尋了旅館,歇歇一天。
第二天清晨,幾人來到河邊尋船南下,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隻正靠在河邊,一個看似憨厚的船伕蹲在船頭正在解著纜繩,船頭站著一個儒生模樣的中年人,揹著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岸上來往的人群,聽得她們的話語,主動搭話道:“聽你們的口音,是南邊人罷?”
佟景新忙上前應是,正尋船南下永寧郡,那漢子站起來,爽朗一笑道:“巧了,我也正要南下,就在永寧郡附近,帶著堂家婆回孃家去,正要啟程,我這船倒也寬敞,不如就隨了我的船下罷?”
一個婦人聞聲從船艙裡轉了出來,三十出頭的年紀,眉目清秀,看起來乾淨利索,眼光卻柔和。令人觀之可親,問當家人怎麼回事,當聽得佟景新一家也是南下到永寧郡的,臉上堆了笑道:“巧得好,我正當心路途煩悶呢,不想在此地遇到本郡人,真是可親,也是有緣的,不若一處兒南下罷,也好途中一處兒解悶。”殷勤地招呼著上船。
那船伕忙放下跳板,讓他們上了船進了艙。
曉妍心一動,這邊父母略商量了幾句,便笑道:“這便叨擾了。”她也便不再多言,隨在後頭跳上船去,微笑著向一對自稱姓趙的夫妻道了謝,道:“既如此,那船費我們就按人數攤分了罷。”
趙叔和趙嬸忙笑道:“多了你們幾個人,我們一樣出的是這個價錢,不過是順道罷了,不用另外出的。”
無奈曉妍執意不肯,趙銀環有些瞭然,看了曉妍一眼,也堅持要付上一半船費,趙氏夫妻對視一眼,只得作罷,報上一個數目,雖對比周圍的船價還是便宜了好些,曉妍也不再堅持,將錢付了與他們。
船頭船尾的船伕吆喝一聲,一齊發力,篙一撐,船盪悠悠地蕩了出去。
遠遠的,在一樹剛冒出新芽的樹下,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身上,他身姿挺拔,身上衣裳顏色素雅,卻做工考究,從背影看,實乃翩翩佳公子,可是,正面看來,雖然眉目清朗,卻半邊臉青紫,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呆呆地看著遠處的一葉孤帆漸遠。
日影漸漸爬升,那年輕男子卻一動也不動,雖然已是早春。可穿著夾襖兒在光禿的樹下站上半餉,還是不好受的,他旁邊一個小廝抹了把額上的汗,有些焦急看了他無數眼,再看看早已看不見船影的江面,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爺,趙大哥夫婦都是沉穩得用之人,定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已經走遠了……”
那年輕男子轉頭看他,眼裡蘊含的哀愁讓他怔了一怔,張著嘴低下的話卻噎在喉頭。
杜浩真輕輕點了點頭,嘆道:“不錯,她們走了,走遠了……”轉身慢慢地往城裡行去。
那小廝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