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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
“你是何人?站住!”怕驚擾了府上眾人,錢其睿壓低嗓門喝道。
那少女聽到他聲音眸中似閃過一絲驚愕,身形略頓了頓,隨即便撥足向前狂奔。
玉輪當空,冰盤皎皎,濡溼了裙裾,泅重了繡鞋。她全然顧不得雲鬢淡霧玉臂清輝,腳下瓦片一路逝去……
無奈她揹負一人,縱使輕功高過錢其睿稍許也漸被他追至上來。
“看你還往哪跑?”錢其睿張開雙臂騰身而起,像只大鳥般從她頭頂躍過,阻住她的去路沉聲道:“你到底是何人?因何要擄走眉兒姑娘?快快放她下來。”就著月光他已認出少女背上馱的乃是他爹孃今日認下的義女眉兒。
那少女垂著頭並不答話,做勢欲放下眉兒,右手卻迅速自懷中取出一物,纖手輕揚,瞬間濃煙滾滾,嗆得錢其睿大咳不止,待他捂住口鼻揮手驅散煙霧後少女與眉兒早已蹤影全無。
堂堂侍郎府居然丟了人,這還了得,錢大人一張臉陰得仿能擰出水來,錢夫人更得嚇得六魂無主,她帶著哭腔對錢大人道:“老爺,你得趕緊想個法子呀,也不知是什麼人擄了她去,若有個好歹可怎生是好?”
錢大人冷哼道:“我早說此女定是個禍害,她個人生死倒是小事,徜或明兒皇上召她進宮咱交不出人來才是頭等大事。”
“你現時說這個又有何用?得趕緊想法將她從歹人手裡救出來才是正經事。”錢夫人說罷掏出帕子側轉身暗自垂著淚。
“哎!”錢大人起身在廳中焦燥地來回踱了幾步,轉眼瞥見錢其睿站在一旁,不由怒道:“你還杵在這做甚?還不趕緊去刑部召集人手在城中仔細搜查一番。”
“是,爹爹,兒子這便前去。”錢其睿在他爹孃跟前極是恭順。
“回來。”錢大人叫住他又叮囑道:“勿對外張揚眉兒姑娘被人擄走一事,只說刑部辦樁舊案搜查嫌疑人等即可。”
“爹爹放心,兒子理會得。”
他走後錢大人帶著錢夫人來到眉兒住的西廂房,夏荷被弄醒後知道眉兒丟了立時便大聲啼哭起來。
“你且莫哭,我來問你。”錢大人皺眉道:“你家小姐素日可與江湖中人有來往否?”
到底商人之女與官宦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不一樣,錢大人疑是眉兒缺少管教,與江湖中人多有來往結下了什麼樑子才惹禍上身。
“沒有,小姐從未結識什麼江湖中人。”夏荷到也機靈,見錢大人面色不善也不去求他,轉而“撲通”跪在錢夫人腳下啼哭道:“夫人,求你救救我家小姐罷。”
“哼,你家小姐平素若潔身自好,又怎會招來那些個飛簷走壁的匪人?”
“老爺,此言差矣。”錢夫人拉起夏荷道:“飛簷走壁的就是匪人麼?那睿兒又怎麼說?莫非他也是匪人不成?”
“夫人!”錢大人惱怒地瞪她一眼,重重一甩袖,滿臉不悅地自顧去了。
濃密的霧靄漸漸從角落裡湧出,陰沉沉的夜幕下朦朧的月華籠罩著城東一所偏僻的宅子。室內,一身形挺拔的男子立在床榻前細細端詳著沉睡的眉兒,邊上鴨型的燻爐裡香霧濃郁繚繞,青銅的燭盤裡蠟燭淌淚凝結出一朵朵殘花。
這男子盯著眉兒看了片刻,忽彎腰“刷”地撕裂眉兒衣裳,一抹粉色束胸猶如夜間含苞突放的花朵,清新而又芬芳。那嫩蔥一樣雪白的纖指、凝冰一樣素潔的玉臂,看得他眸中漸現淫靡笑意,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幾下。
這人便是日間在錢府門外看熱鬧的白衣公子,只是日間他滿頭黑髮用髮帶高高挽在腦後,而此時卻如瀑布般披散遮著半邊臉孔,渾身透著股說不出的妖魅,他望著眉兒那高聳的*緩緩脫去了身上長衫……
“主人,可否放過這姑娘?”他剛欲扯下眉兒束胸,一身著黑衣之人闖了進來,正是日間站在他身後看似幽靈般的少女。她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上,一對迷濛的眸子仿似籠著一層輕霧,惝恍的帶出渺渺空靈之氣。
好事被打攪,他不覺惱羞成怒,厲聲喝道:“滾出去。”
少女櫻唇微啟,似想說什麼,卻又垂下眼簾不語,只是執拗地不肯離去,一副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都吹不倒之勢。
見她杵在那未動,男子不由怒火萬丈!
他起身抓過長衫裹上,眸中的幽光像是淬了寒冰一般,一步步逼到少女面前,伸手捏住她下巴咬牙道:“你這賤*,是不是皮又發癢了?嗯?”
少女身子微微顫粟,面上掠過一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