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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夢中夢見了肖玉安。
殷玉羽道:“大師,為陶姑娘著想,你還是快些把肖玉安接來為好。我也可以尋個清幽之地,自行療毒。”
隱石禪師雙手連搖,道:“不行,不行,肖玉安未痊癒前不能去接。”他看了殷玉羽一會,嘻嘻笑道:“真像真像,站在一起,真假難分,不如你先冒充肖玉安,代勞幾天,待她腦子清楚過來後再送到肖玉安處……”
殷玉羽感到哭笑不得,好個糊塗的老和尚,這種事怎可桃代李僵?他想著陶思詩的不幸遭遇,又聯想到自己從小無父無母,兩人兩般經歷卻是同一個命運,想到這裡,不禁黯然傷神。說真的他與她雖初次相遇,倒真有幾分紅顏知己之感。她與肖玉安已有婚姻之約,他就不應有非分之想。如果心生綺念,日後傳了出去,在江湖上如何立足?眼下她孤身一人,身邊沒一個相知相伴的在旁,心智失常之症治不愈該怎麼辦……他嘆了口氣道:“大師怎麼不為在下想想,這種事怎可代勞,眾口爍金,又像汙水潑身,恐洗刷不清……”
隱石禪師已聽出有應允之意,哈哈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清濁之分全在於心中一念之間,公子是人中龍鳳,又是老衲的救命恩人,難道還會陷公子於不義?老衲心中自有分曉。事已如此,只有請公子勉為其難了。”他將鎮心攝神的藥丸化開,給陶思詩服了下去。
第二日午後,陶思詩悠悠轉醒。她一眼瞧見了殷玉羽,掙扎著要坐了起來。殷玉羽伸手扶她坐起,豈料她一把抱住了殷玉羽哭道:“肖大哥,肖大哥,你怎麼來了……”
殷玉羽頓時面紅耳赤,掙也不是不掙也不是,直挺挺地站著,忽地想起隱石禪師的話,瞧著陶思詩略為憔悴的瑞麗面容,牙關一咬,安慰道:“快躺回去。肖大哥我在旁邊保護著你……”話一出口又後悔了,在心裡直扇自己的耳光,心中罵道:“叫你冒充你倒真冒充了?別人看見了會怎麼說?你還要不要臉吶……”
“我沒有病!”陶思詩大聲嚷道:“誰說我病了?肖大哥,我爹我娘吐了好多好多的血,他們都走了,撇下我不管了,他們不要我了……”她又嗚嗚地痛哭起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站在窗外的隱石禪師聽了一會推門進來道:“聽她的話語一半清楚一半糊塗,病情大致不是很重,屬急火攻心,一時神智迷糊。”
殷玉羽赧羞難擋,道:“大師,她這樣……,你還不快過來開導開導。”
陶思詩一見隱石睜圓了杏眼喝道:“我自和肖大哥說說心裡話,礙你甚麼事了?噢,你是李淑書!肖大哥,你還不快把她趕走,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殷玉羽掙不脫陶思詩的雙手,只好紅著臉附在她耳邊道:“你快放手,我先把她趕走,再幫你去尋找爹孃。”
“那好,”陶思詩暈生雙頰,心神似乎清醒了些許,道:“我和你一起去,找到了一起回家。我倆終生廝守,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隱石禪師見陶思詩夾纏不清,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扶著她躺好。
殷玉羽已羞得滿頭大汗,重重地坐回凳子上,道:“呸!都是你這個老和尚出的餿主意,她倒真把我當成肖玉安了,摟摟抱抱的讓別人看見,以為我倆真有曖昧情事!這差事我幹不了,她反正頭腦不清,要冒充你自己來冒充。”
“那不成,那不成。”隱石的雙手搖得像潑浪鼓,設詞推諉道:“老衲是佛門中人,怎可接近女色。”
“呸!”殷玉羽又啐了他一口,道:“你有何不成?佛門不是講有、無、色、空嗎?有便是無,無便是有,色便是空,空便是色。有接觸等於無接觸,接近女色等於接近空。你不先入地獄,誰入地獄?”
隱石聽了殷玉羽一番話,先是一愣,然後笑道:“詭辯詭辯。”
殷玉羽道:“你是佛門中人,應由你來普渡陶姑娘,我可沒本事來普渡,告辭了。”說完,他轉身便走。
隱石禪師攔住道:“公子且慢,你難道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陶姑娘瘋顛下去?更何況她母親死前殷殷相托,你也該對得起她死去的母親呀……”
一句話堵住了殷玉羽的退路,道:“大師,我至今也不明白,正因為董河瀾的輕信才被我擒住,她應該恨我才對,為何死前反把陶姑娘相托於我?”
隱石禪師道:“你沒有殺董河瀾,他是死於白麗豔之手,故她不恨你。更何況陶姑娘對你的一舉一動她都瞧在眼裡。你心地純良,是唯一可信可託之人。”他看到殷玉羽神情萎頓,中毒後功力未復,確需療毒復元。他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