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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流出眼淚,越是這樣越止不住雙淚迸流。為甚麼接連的災難降臨到他的家中,降臨到他的頭上?人去屋空,父親生死難測,還有姑父,吉凶未知……姑父沒有兒子,視他勝過珍寶。柳姐姐幼年喪母,從小寄住他家。她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事事護著他讓著他。待他長大成人,男女有別,才不像年少時任意嬉鬧。母親曾在他面前提起與柳姐姐的婚事。他也不知為甚麼,姐姐就是姐姐,怎能變成妻子?他不是嫌她,而是朦朦朧朧地覺得,他想像中的妻子不是柳姐姐,而應該是另外一個人,是誰?他以前不知道,現在他明白了,想象中的妻子應是陶思詩這一類女子。柳姐姐怎麼辦呢?她的心中只有他。母親當著他的面問她時,她曾羞答答的地說:“全憑舅母作主。”他當時心中十分不悅,甚麼“‘全憑舅母作主’,也不問問我情願不情願。”此後他從不隨便和她搭話,並有意不理睬她。現在不知她在何處?途中不會遇上危險?她不在身邊,這時卻想起了她的千種蜜意萬種柔情……可他辜負了她的一顆真心!她到底是一個弱女子,而他是一個男子漢,是一棵大樹,女人從來都是依靠男人生存的。如果這時她在身邊,他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柳姐姐,我今後會對你好……”
林紫薇打發家丁丫環各司其事。待眾人散去,她一看天色,已是辰時,命對管家道:“你陪我到密室看看,到底被搶劫了多少東西?”
密室設在後堂案桌後面,牆上正中掛著一軸狂草中堂,兩邊掛著梅蘭竹菊四條幅。林紫薇一按案腳機關,字畫後響起輕微的聲音,她掀起中堂,後面露出一扇暗門,兩人貓身進入了夾牆暗道。張老四點亮了牆壁上的蠟燭,一道石階通向地下,過道兩面是石徹的牆壁。向下走了約二丈,又見一扇鐵門,微弱的燈光下,林紫薇伸手在右面齊肩處的一三角形石塊上一捺,鐵門緩緩開啟,原來密室設在後堂側室的地下,隱密之極。
張老四點亮了四周石壁上的蠟燭。
室內箱籠或倒或翻凌亂不堪,金銀珠寶已被席捲一空,林紫薇久久作聲不得。罷了罷了,這夥盜賊真做得乾淨利落,連一枚銅板都沒留下。她有些站立不穩,伸手扶住一隻箱子坐了下來。改朝換代之際,誰也難保人財兩全。她坐了片刻,向張老四指了指東面的石壁,張老四不明所以,她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東牆,用劍尖撬開一長方形石塊,牆壁上有一石洞。她從洞中端出一個小鐵盒,開啟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鐵盒失手掉落地上。她雙手顫抖語不連貫地喃喃自語:“這……這……怎麼會……”
張老四扶著她坐回箱子上,問道:“夫人,裡面藏有甚麼貴重物件?”
林紫薇臉色煞白,道:“武林密令。”
張老四躬身勸慰道:“是不是老爺上次出門時帶走了呢?”
“不會的。”她記得很清楚,師兄並沒有將密令帶走。師兄出門前告知她,清軍已攻佔杭州,逃到台州的魯王朱以海返駕紹興,相傳已拜嚴州總兵方國安為鎮東侯,陳兵南岸與清軍相抗,他出去聯絡武林志士共同抗清……而密令若被強盜所得,勢必造成武林大亂,後果不堪設想。家中的密室除她夫婦、青兒、張老四知道外,再無外人知曉。而密令的藏處只有她夫婦知道。而這夥強盜好像早已摸清了家中的底細,來去暢通無阻,莫非家中藏有內奸?
她心中一個個地排除可疑物件,只留下一個物件,張老四!眼前站著的張老四,一個低眉垂目形態猥卑的張老四!可他十多年來,掌管內外家務,從不與武林人士接觸,也從不打聽江湖之事,是個十分誠實可靠的人。真是他?不可能!若不是他,那是誰?心中的疑雲飄忽不定,揮之不去。
她淡淡地道:“張老四,大前夜的事你說怪不怪?”
“怪咧,夫人,這事令在下也百思不得其解哩!”張老四瞅了一眼林紫薇,道:“來的都不是等閒之輩,可見不是一般的強盜,沒幾個回合老爺便束手就擒,可見功夫比老爺還高咧。一下子湧出二三十個高手,而且對密室知根知底,這事真邪門到家了咧!我看出其中一個……”張老四突然停住了話頭。
“‘看出其中一個’甚麼?”林紫薇神色平和,“你是不是有事瞞著還沒說出,就你我兩人,說吧。”
“事已如此,我就坦然相告吧!”張老四嘆息道:“我看出其中一個使的是山東濟南府高家的‘太乙棍法’,那王嘉胤使的好像是少林寺的絕技之一——‘金剛般若掌’。我曾和他過了幾招,敗在他的掌下。這一節我沒有如實稟告夫人,他們臨走時,那使棍的和王嘉胤打了個招呼:‘王兄快走。’這事追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