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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薛衣人“哼”了一聲又嘆了口氣。
“哼”是表示不滿;嘆氣卻是表示婉惜。
就在這時,突聽外面一陣騷動。有人驚呼著道:“火……馬棚起火。”薛衣人雖然沉得住氣,但目中還是射出了怒火冷笑道:“好好,好,前天有人來盜劍,昨天有人來行刺,今天居然有人來放火了,難道我薛衣人真的老了?”楚留香敢緊賠笑道:“秋冬物燥不小心就會有火焰之災,何況馬棚裡又全是稻草…。”他嘴裡雖這麼說,其實心裡已明白這是誰的傑作了…“小火神”他們見到楚留香進來這麼久還無訊息,怎麼肯在外面安安份份的等著。
薛衣人勉強笑了笑,還未說完,突然又有一陣驚呼騷動之聲傳了過來“廚房也起火了……小心後院,就是那放的火!追。”小火神放火的技術原來並不十分高明。終是被人發現了行蹤。
楚留香暗中嘆了口氣。只見薛衣人面上已全無半分血色,似乎想自已出馬擊退那縱火的人,又不便將楚留香一個人拋下來。
往高牆上望過去又可望見閃閃的火苗。
楚留香心念一閃道:“前輩你只管去照顧火場,在下就在這裡逛逛,薛二俠不一定恰巧回來了,我還可以跟他聊聊。”薛衣人跺了跺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失陪片刻。”他走了兩步突又回首道:“舍弟若有什麼失禮之處,香帥你用不著對他客氣只管教訓他就是。”楚留香微笑著,笑得好像很神秘。
第十章 薛二爺的秘密
薛笑人住的屋子幾乎和他哥完全一式一樣,只不過窗前積塵。簷下結網,連廊上的地板都已腐朽,走上去就會“吱吱格格”的發響。
門倒是關著的,且還用草繩在門檢上打了個結。
假如有人想進去,用十根草繩打十個結也照樣攔不住,用草繩打結的意思,只不過是想知道有沒有人偷偷進去過而己。
這意思楚留香自然很明白。
他眼睛閃著光,看到件很有趣的事,眼睛盯著這草繩的結,他解了很久,才開啟結推開門。
可是他並沒有立刻走進去。
門還在隨風搖晃著,發出陣陣很刺罵的聲音。
屋子裡暗得很,日光被高圍、濃蔭、垂枝所擋,根本照不進去。
楚留香等自己的眼睛完全習慣於這種光線後,才試探著往裡走,走得非常慢,而且非常小心。
難道他認為這屋子裡會有什麼危險不成?不錯,有時“瘋子”的確很危險的,但瘋子住的破屋子又會有什麼危險呢?
無論誰要去找“薛衣人‘,一走進這屋子,都會認為自己走錯了,因為這實不像是男人住的地方。
屋子的角落裡,放著張很大的梳妝檯,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十樣中倒有九樣是女予梳妝時用的。
床上、椅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每一件都是花花綠綠,五顏六色十個女孩子,只怕最多也只有一兩個人敢穿這種衣裳:
住在這裡的當真是個女人,這女人也必定很有問題。何況住在這裡的竟是個男人,四十多歲的男人。
這男人自然毫無疑問是個瘋子。
楚留香的眼神似又暗淡了下去。
他在屋子裡打著轉,將每樣東西都拿起來瞧瞧。
他忽然發現“薛寶寶”居然是個很考究的人,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貨。衣服的質料很高貴,而且很乾淨。
而且這屋予裡的東西雖擺得亂七八糟,其實卻簡直可說是一塵不染,每樣東西都乾淨極了。
是誰在打掃屋子?
若有人替他打掃屋子,為什麼沒有人替他打掃院子?
楚留香眼睛又亮了。
突然間屋頂上“忽噓”一聲響。
楚留香一驚,反手將一根銀簪射了出去。
銀簪本就在梳妝檯上的,他正拿在手裡把玩,此刻但見銀光一閃,“奪”的一聲釘入了屋頂。
屋頂上竟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聳然的聲音。
原來這屋子的梁間還有層木板,看來彷彿建有閣樓,但卻看不到樓梯,也看不到入口。
銀簪只剩下一小截露在外面,閃閃的發著光。
楚留香身子輕飄飄的縱了上去,貼在屋頂上,就像是一張餅搗在鍋裡平平的,穩穩的絕沒有人擔心他會掉下來。
他輕輕的拔出了銀簪,就發現有絲血隨著銀簪流出,紫的血看來幾乎就像墨汁,而且帶著種無法形容的惡臭。
楚留香笑了“原來只不過是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