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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突然想知道那天發生的事?”
嘿嘿……傻笑以對。
為什麼?
其實很……簡單,他只是遵從孃的吩咐,娶個媳婦回家嘛。
弄明白了,他總算弄明白自己為何不遠千里來大都。老實說,他也不是那種要人管吃管住愛佔便易的人,來大都,因為……因為木默在這兒。
他的“三以原則”只要見到姑娘家就會自動生效,只是對木默,好像又多了點什麼。
四年前初見,她昂首大笑,得意又驕傲,他想,那種縱意恣情的神色他是永遠也學不來的,加上颯爽的馭馬英姿,令得他佩服不已。然而,若非臨行前再次遇上她,而她又對他有了“一飯之恩”,當時的木默之於他,或許僅是一個讓他用“三以原則”相待的姑娘吧。
時隔兩年的偶遇,她毫不忸怩地隨他夜攀黃鶴樓,告訴他心有所屬,當時的心情怎樣,他已經不太記得了,只知道隔天醒來不見她,有些悵然若失。
唉,他蠢他笨,直到兩年後一刀劃在胸口上,才知道自己對她……比“三以”多啊。只是,當時她心中有人,就算“三以”原則多了些什麼,他也當天生對姑娘家的喜愛,不願去細想。哪知,他死壓活壓地壓在心裡的東西,在質孫宴上讓突來的一刀捅穿心衝了出來,再也壓不回去。
唔……二十四歲,他也是該娶媳婦啦。別的姑娘他不要,他只要那個讓他覺得比“三以”原則還多的姑娘。
那多出來的……是什麼呢?
他想,他應該知道。
六歲以前隨爹在家中讀書放牛又放羊,隨後估計爹也教他教煩了,丟他在縣學堂混了十年——要他選,他寧願成天練書房中的武功,也不願抄一遍《論語》,更別說《周髀算經》了,真不明白大哥為何可以天天對著這些書也不覺得累悶。
又因為貪吃,十六歲後進小酒樓做學徒,但看別人吃的滋味可不好,想了想,乾脆自己開個小小寒食店,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十八歲後,他的麻煩慢慢變多,害得他常有機會順江而下——通常是睡過頭。
孤家寡人一個在外,乘船途中,常有人問他為何不娶妻。不是不娶,他只是……想娶一個自己愛的姑娘家嘛。
娘曾說過,若哪天他遇到一個除了“三以”原則外,他還想更加去喜歡去包容去關心、又惦記在心裡磨得心頭難受的姑娘,那就一定是愛上那個姑娘了。
鶴兒,如果遇到,千萬別想太多,直接拐回家就行了——當時,娘好像是這麼告訴他的。
兩年前不是“想太多”,他是根本沒想過,錯過得他好扼腕。如今來大都,心底其實有一絲絲依稀的……期待,想確定她是不是還愛著那王爺,嫁人了嗎?更想眼見為實,想給心底越來越不老實的東西上加塊巨石,壓壓壓——原本,原本他是這麼認為。但事實好像脫離了他的“以為”。
哼,哼!不管木默心中還有沒有那個王爺,他都要拐她回家做媳婦。
定了,非常肯定了。
當然,這些沒必要告訴長秀,但他倒不介意與長秀分享一些其他。
所以,反手搭上長秀的肩,湊在他耳邊堅定地說:“我要橫、刀、奪、愛!”
五指成拳,誓出必得!
第6章(1)
元,大都,十月。
夜,悄悄沉沉,伸手不見五指。
靜悄悄的色彩,是個適合生夢的夜晚……
暗夜中,一道銀白流光閃逝——那是一柄冰涼的刀。
一刀!
只有一刀!
夠狠,夠絕,也夠……傷人心。
利刀穿透胸腹是什麼感覺?害怕嗎?或是顫抖?
不,只是有點涼,有點涼而已啊。
慢慢地,會越來越涼,讓你感到涼如寒冰的冷意,然後……你會顫抖。
胸口有刀,不會痛,只是涼,只是癢,只是……冷。
“木默姑娘天姿聰慧,王爺有此一寶,真令人眼饞啊。”
“施兄過獎了,哈哈。”
他們在稱讚她,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木默,傷在你身,痛在我心。是我太寵你了嗎,竟讓你目無尊上,驕縱得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我只盼……你睜開眼時,能明白……我,無意傷你。只是……希望你明理、懂事。你明白嗎……”
王爺的聲音仿若飄在頭頂,聽得真真切切。
明理?懂事?
她不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