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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邊可離不開你呢。”

聖上對越華容的厚待滿朝上下都是知道的,北闕殿的宮人更是知道有越華容在聖上身邊,好歹能在他發脾氣時勸一勸。

越華容微微頷首,“那我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隨侍太監不疑有他,目送他離去,想著趁聖上歇午覺時也回自己屋裡躺躺,還沒走到屋子前呢,就被小黃門攔住了。

“公公,這是內府那邊打發人送來的冰盆。”

隨侍太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詛咒了一句,“這該死的鬼天氣!”

不敢耽擱,轉身示意小黃門跟著他走,等來到內殿之時,輕輕推開了門,從小黃門手裡接過冰盆,輕手輕腳的往內室裡頭走,才把冰盆放下,鼻間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循著味望去,隨侍太監嚇得目眥俱裂,跌跌撞撞的上前炸著膽子探了探呼吸,呆愣片刻,猛地醒過神來,又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著,他的面色白得可怖,嚇壞了一眾北闕殿的宮人們。

宮人們只聽到一句“是他,一定是他害的,要攔住他”的話,眨眼就不見了隨侍太監。

越華容看著近在遲尺的宮門,鬆了一口氣,又快走了幾步,把手中的腰牌遞給宮門的禁衛。

禁衛也認識越華容,對他點頭示意,側開身,越華容就往外走去。

走出了十來步,越華容提著的心逐漸放下來,腳步又快了幾分,既殺了仇人,又出了宮,他心中實在喜悅得厲害。

“攔住他!攔住他!越郎君殺了聖上!越郎君殺了聖上!”

身後驀地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越華容面色一變,撩起袍子就跑了起來。

禁衛同樣也面色一變,見到隨侍太監面色蒼白的跑過來,再聽他口中的話,禁衛見著跑起來的越華容,想都不想,同樣跑了上去。

越華容再怎麼練過氣力,也比上禁衛的腳程,眼見還有幾步就追上,禁衛停住了腳步,手上一擲,長槍呼嘯而出。

越華容的腳步停下來了,低頭看了看穿過自己身體的槍頭,無奈的嘆息一聲,“還以為能去找你了呢。”

聲音充滿了遺憾。

他從懷裡掏出姜元羲送給他的印章,看著印章上刻著的“餘生安好”四個字,他嘴角溢位了血,親了親被他日夜拿在手裡的印章,只餘下一聲真誠的祝福。

“五娘,惟願你一生安好,若有來世,我希望再見你時,我清清白白。”

這句話,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嘭的倒在地上,手中緊緊捏著那枚印章,他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是溫暖的、沒有一絲陰霾的笑,就如那天,他在姜家莊子裡,朝姜元羲露出的那抹心底最真的笑那樣。

“野有蔓草,零露(tuán)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ráng)。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zāng)。”

第321章 來世再相見

在越華容倒下的那一刻,遠在丹陽縣的姜元羲倏地皺了皺眉,她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似乎有些她不願意看到的事發生了。

這是很少有的事,她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家裡人,難道是祖父那邊出了茬子,陳雄不讓他走?

就在這種心神不寧之中,幾日之後收到了祖父的飛鴿傳信。

彼時姜元羲正在跟姜伯庸商討著一個管理災民的法子,開啟鴿子腿上的竹筒,只看了一眼,姜元羲神色難得帶上了茫然。

怎麼會?

越華容死了?

他殺死了聖上?

“五娘,你怎麼了?”姜伯庸憂心的問,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五娘臉上出現這種惘然失措的神情,這讓他憂心是不是哪裡出了大事,以至於讓五娘都無措起來。

姜伯庸的話猛然驚醒了姜元羲,她此時急得很,什麼商討災民安置事宜都被她拋在腦後,只急急的對五哥道:“五哥,我有要緊事,這事回頭我們再說。”

說罷,姜元羲捏著紙條匆匆走了,留下姜伯庸想叫都叫不住,心裡也開始急了起來。

姜元羲急得不行,回自己屋裡的路上還用上了輕功身法,來往的僕從只感受到臉上拂起了一陣風,然後就看到一道一閃而逝的黑影,不少人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回到內室的姜元羲立時就來到那片虛無空間,見到師尊的第一眼,用著著急的、哀求的語氣,“師尊,請您去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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