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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這麼個鬼要攛掇我洗手一般乾淨,我少不得就警醒些。”
東方仍舊笑道:“此澗雖不會說話,卻是善解人意,知道五王爺有些怪癖,特地候著你。”
承鐸聽他這樣講,望著那水不語,默然片刻,懷疑地搖頭:“不,不可能。你是診過她脈的,難道她能有早上那人的輕功?”
“一個人輕功高強,內功也必高強。她非但沒有絲毫內力,而且我說過了,體質十分糟糕。”
“是了。她若身負武藝,我絕不可能不知道。”承鐸陡然轉身望向密林深處,“可是誰又知道我來這裡……不會。哲義是常隨我出門的,這次都不知道我出來做什麼。”
他靜立片刻,忽然冷笑道:“我本以為是什麼怪異猛獸,沒見過還畏懼三分。既然是有人作怪,我怕它做甚。”
東搖頭:“那倒未必,人心若險惡起來,甚於猛獸。我們還要繼續入山麼?對方有什麼意圖,有多少人我們都不知道。”
“要!”承鐸十分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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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午,承鐸選了一塊還算開闊的地方,三個人坐下不再走了。承鐸猶如行軍一般發號施令。大家各自吃飽了自帶的水食,搭了兩塊氈布,兩個人睡覺,一個人放哨,輪換來,到天黑時,每人可以睡兩個時辰。
他走了一路,便也想了一路,漸漸想出了些眉目。那澗山泉裡的毒,多半是清晨時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下的。而那女子敢一人進這鬧怪獸的深山,證明她本身不怕這怪獸。她既不怕這怪獸,這怪獸便不會是什麼野生的兇物。
甚至……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怪獸。世上的武功有很多,比如鷹爪功,虎掏心,獅子吼……無不是摹仿兇猛的禽獸傷人,弄出那種傷來也不是不可能。或者可以在人死之後,用兵器做成那樣。然後再傳出流言,一樣可以嚇到人。
那個白衣女子下毒不正是為了阻止他們進山麼?如今他們到了這山林深處,對方自然是要對付他們的,且在這地利之處等著吧。承鐸估摸大白天出不了什麼狀況,索性他們也把時間變一變,晝伏夜出。
整個下午倒也相安無事,轉眼又到了薄暮時分。天漸漸陰了下來,承鐸雖在氈佈下躺著,卻也沒睡著,只閉目養神。忽聽趙隼在外面低低地說了一聲:“不好。”承鐸一下坐起,一把拉了東方起來。
外面天已半暗,趙隼升著一個小火堆。承鐸四面打量,沒有一點聲響,甚至沒有一絲風,只有承鐸那匹白馬不安地甩著腦袋,想掙脫系在樹上的韁繩。承鐸不動聲色地走過去,解開了韁,撫摩著馬的鼻樑:“怎麼了,遽步?”
馬兒往邊上小跑,承鐸鬆開手,只一瞬間,出乎承鐸的反應,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密林裡撲了出來。承鐸只覺一陣勁風迎面而來,他拼盡全力地向後退開,耳聽得馬的嘶鳴聲十分慘烈混亂。
承鐸退開幾步,轉身一看,不由驚得呆呆的。一頭龐大的怪物伏踞在東方的馬上,對著東方、趙隼咆哮。東方的馬已經倒地。那怪物有一人多長,四腳如房櫞般粗,雙目有茶杯一般大小,映著火堆的光。黑暗中看不清花色,只見它背脊上長著如龍一般的三角脊刺。
它見承鐸看它,轉頭看了承鐸一眼,低鳴一聲,轉身一躍,向林中跑去。趙隼一箭射去,那箭栽在那怪物臀上,沒入不到三分。它根本不當一回事,跑了幾步,昏暗中似乎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才消失在林木裡。
這一切只發生在瞬息之間,三個人都沒追,三個人都驚呆了。趙隼的馬驚恐極了,竟掙斷了繩索,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趙隼瘸著腳跑了兩步,一把抓住韁繩,竟拉不住它,索性躍上馬背,騎著那馬跑遠了。
承鐸叫了他一聲,沒止住。回頭看時,東方抖著一根鉸鏈皺眉。那鉸鏈是精鋼鑄造,卻柔若絲繩,是上好的兵器。承鐸彷彿記得方才東方將那鉸鏈出手打那怪獸。東方此時痛惜地收攏來道:“這怪獸果真刀槍不入麼?竟弄壞了我的兵器。”
而東方的馬便如那個路邊的老人一般,已被撕開肚腹,死在當場。承鐸低頭想了想,道:“先把你馬上的水食拿下來,我們從這邊過去追著趙隼再說。”
遽步站得遠遠的,煩躁得很。承鐸過去牽著它時,便知道它也嚇得不輕。承鐸故作輕鬆地拍拍它的脖子,說了兩句什麼,也不騎馬,只和東方點了兩個火把,牽著它往趙隼騎過的方向走。
約莫走了一個時辰,才見趙隼和馬立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這裡已是整塊的凸巖,岩石旁邊是個山崖。承鐸抱了塊三四十斤的石頭扔下去,聽聲音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