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狀元

第79部分 (第3/4頁)

林易渺勸道：“親愛的，還有我稀罕著你呢？你呀，抱著金子不知所措當然沒有快樂，讓它去創造新的東西，實現自己的價值才會快樂。”

苗習悅反問道：“難道像我媽那樣成為掙錢狂，不愛我爸，也不被我爸所愛，就快樂了？就實現價值了？”

“不再相愛，是因為他們不能從對方那裡得到快樂了。”林易渺想了想，說：“也許，當一個人走到一定位置就身不由己，肩負的責任關乎太多人，不可推卸，並不是為了掙錢本身。親愛的，別再這樣窩在屋裡想東想西了。如果這裡讓你傷感，就少呆在這裡。走吧，我們出去轉轉，先把你的胃安頓好再說。”

苗習悅覺得肚子真的餓了，又被林易渺強行拉了起來，只好跟著他出了屋。

飯後，下起了冰涼的雨，苗習悅送林易渺回了家，就在他的電腦前管理起網站來。這段時間她無心過問網站，全靠未有艾和一幫編輯在經營，一切都運轉良好。

她自嘲地說：“總擔心網站離開了我會陷入混亂，看來再重要的人都是可以缺少的。所謂重要人物，不過是別人的奉承，或者自以為是。”

林易渺坐在她身旁笑道：“重要人物是有的，不過通常是暫時的。”

苗習悅轉過頭，認真問道：“我是你的重要人物嗎？”

林易渺被卡住了，回答“是”吧，也就是說她是“暫時的”；回答“不”吧，那就是欠揍。於是答道：“你每天對我都是重要的。”

苗習悅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就會耍滑頭！”

林易渺見她笑了，也開心起來，對她耳語道：“你是我的一部分，缺了你我每天就不會完整，難道我說錯了？”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來。他以為又是公司通知他開緊急會，心裡不覺有些擔心，怕她又怨他工作才是真正重要的。結果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略微鬆了一口氣，希望是打錯的。

他“喂”了幾聲，那頭並沒有回應，卻又沒有掛機。他想起自己當年也那麼打過電話，是給寧文勝，電話通了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想起寧文勝近來的艱難處境卻一直沒有與自己聯絡過，不禁對那頭說道：“勝，勝——是你嗎？”

依然沒有迴音。

“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麼不說話？……勝，你還好嗎？我知道你不好……”林易渺說著，禁不住掉下淚來，聲音有些梗噎。

寧文勝的聲音終於傳來，是抽泣聲，輕輕的：“渺兒，……”

“你終於說話了，我好高興！”林易渺悲喜交集，轉頭對苗習悅說，“是勝的電話，勝的！”

苗習悅盯著他，說：“他有什麼事了？”

林易渺又對著電話連喊了兩聲：“勝，勝！你說話呀！”

寧文勝在那頭又無語，林易渺急切地問道：“勝，你現在怎麼樣？”

寧文勝抽泣了幾聲，說：“我要破產了，家徒四壁……”

林易渺說：“我知道，鵬洋公司不按合同給你全額賠付，把責任推到了保險公司。你不能賠償水泥貨主，可以去告鵬洋公司，我幫你打官司！”

寧文勝說：“打不起官司的，我不想打勞命傷財的官司。我再有理也打不贏那個集團，耗不起……順帆公司給我的是最低的運費，出了事我也不忍心告它，它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啊……”

林易渺聽見寧文勝泣不成聲，安慰道：“別急，有我呢，會有辦法的。”

寧文勝說：“這筆單子是我從別人那裡好不容易挖過來的，我和順帆公司承諾了最低的運費，承擔的卻是最大的代價，直接的，還有間接的，我還不清了……我們以前給好多貨主墊付的運費、包乾費也因這次事故都收不到了，人都找不到了……”

林易渺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還困難得多，但寧文勝勢單力薄寡不敵眾，不是打打官司就能解決的，就問道：“你還欠多少？”

寧文勝說：“除了能賠付的，水泥還欠三十多萬貨款。但是兩個多月了，水泥沒有按期到達，延誤了工期，間接損失就有兩百多萬。我的公司也拖垮了……”

林易渺不能斷言貨主那方的間接損失是大是小，那只有當事人最為清楚，如同一隻股票如果選錯，間接損失有時是能翻番的。就說：“我到你公司來找過你，我的話沒變，你需要什麼幫助，直說就是。勝，放心，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們！”

寧文勝說：“我賠不起了，耗不起了，只想快點解脫出來，過正常的生活，我要被他們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