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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氣,有話好好說,是不是孩子們不懂事惹您老生氣了?年輕人都這樣,鬧矛盾是常有的事,別罵他們,好好教育……”
王偉荔冷笑:“自己的孩子自己教育。我的姑娘我清楚,她在別人跟前那是頂懂事的,就是在我面前不懂事。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家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嫁到別人家去,連孩子都給人生了,死心塌地的過日子,怎麼還要受人欺負看人臉色?”
陸程禹他爸不覺一愣,四周環顧,在場的也就這麼幾個人,不由尷尬的笑笑:“這,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王偉荔嘆了一聲:“這您可不能問我,得問您自己家的人?”
陸老爺子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正是疑惑的功夫,王偉荔搖了搖頭,出了大門。陸老爺子只得跟上前去說盡好話,王偉荔一則念著他平時處事周到不好讓他下不來臺,二來也是想給女兒留有餘地,便勉強扯了個理由:“您別留了,我是真有事得走,我兒子從北京回來沒有鑰匙進不來門,我得回去瞧瞧。”陸老爺子見她猶在氣頭上,也只好就著臺階下去,叫來司機囑咐著把人給平安送到。
樓底下這麼一通鬧,樓上的人哪能沒聽見,麻將聲早歇了,等王偉荔一走,那幾人這才姍姍下來。
陸老爺子正想問兒子怎麼把丈母孃給得罪了,卻見兒子問兒媳婦:“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塗苒沒說話,只盯著爐子上的火,鍋裡的水快燒乾了,鍋底嗤嗤作響,她也未有察覺,陸程禹伸手過去就把爐子給關了。
陸程禹又看向他妹子:“說,怎麼回事兒?”
陸程程心裡著實尷尬,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才講的明白,忽而瞥見孫慧國一干人等事不關己的往這兒探頭探腦一副瞧好戲的模樣,又見自己的父親就在旁邊,此時不說更待何時,不由心一橫,小聲兒道:“還不是孫阿姨他們,說嫂子怎麼怎麼地一些不好聽的話,正巧被王阿姨聽見,王阿姨一生氣就給……打了嫂子……”
此言一出,陸程禹也一怔:“打?”他扭頭看了看塗苒,這才發覺她左臉頰上一抹紅,不由皺了眉,捏住她的下巴頦兒抬起來看。
陸程程低聲補充了句:“是,他們說的話太難聽了,誰聽了都會生氣。”
塗苒的心情很不好,她下意識的避過陸程禹的手,微微撇開臉去,往一旁挪了挪。她又想和眼前這些人說點什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認為這兒所有的人一個也不能靠得住,更沒個真正能理解她的,原本應該心意相通的那個人卻在此時像是隔得遠遠的,不能走近,無法依賴,她越想越心灰意冷,越想越委屈,爐子邊的水蒸氣適才撲面而至,又熱又溼的貼在臉上衝進眼裡,她不得不強忍著眼眶裡的溼意,不讓它流下來。
怎麼也不能在這兒哭,與其呆在這裡,不如趁早離開。
她打定主意,想走過去抱孩子,那孩子正瞪著烏黑溜圓的眼珠子瞅著自己,她既是要走也一定要帶他一同走。她甚至想到,也許以後再也不會踏進這個門檻,她卻不能猶豫,只能走出去。
陸程禹適時握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手心很熱,有些像那些溶溶的水蒸氣,卻又生硬的烙著她。她嘗試著掙脫,卻被他抓得更牢。
旁觀者中有幾人同塗苒一樣的心思,眼見這尷尬的火苗就要燒到自己身上,當然走為上計死無對證,正想著撇清干係,卻聽陸程禹冷著聲音:“走什麼?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清楚了。”
那幾人面露難色,卻立時頓住身形。孫慧國平時最忌憚這位陸家長子,原本只是想在親戚們面前挑撥幾句就此孤立塗苒,出出自己心裡的惡氣,沒曾想事態會發展成這樣。但凡陸程禹在場,她就老實了許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會兒還想辯解幾句,卻被陸老爺子一眼給瞪回去。
陸程禹又看向妹子:“說,誰說了什麼,講明白點?”他原本就不算和藹之人,至少陸程程見他嚴肅認真的一面居多,此時又見他神色凌厲,不覺自己心裡也有些兒著慌,畏畏縮縮的瞄了眼周圍的一圈人,欲言又止。
陸程禹語氣緩和了些:“沒事兒,這麼多長輩在這兒,誰還敢把你怎麼樣,儘管說。”
陸程程只得從和王偉荔在門外聽到什麼話開始講起,她原本厭惡孫慧國,這會子見自己的兄長就在跟前,也不忌憚了,字字句句說下去,只恨不得把那些所有膈應人的話全安在繼母一個人頭上。
陸程程多說一句,她哥的臉色就難看幾分。等她說到塗苒被王偉荔打了一巴掌的時候,忽聽見“砰”的一聲響。